青霄宗麵積不小，宋明也沒帶著她們倆亂跑，小船飛掠過不少奇形怪狀的峰頭，很快落在了主峰那一眼望不到儘頭的長長石階前。
迎著謝琉音看過來的目光，宋明對姐妹倆溫和一笑道：“兩位師妹，我們隻能送你們到這兒了，接下來的路得靠你們自己走了。”
“宋師兄，這是什麼地方呀？”謝明珠搶先開口問道。
宋明解釋：“這是咱們青霄宗的問心道，但凡是新弟子都需要通過問心道的考核，才有資格入青霄宗。雖說兩位師妹已經有了內門弟子名額，但宗門規矩擺在這裡，卻是不能為你們破例的。”
問心道，也就是青霄宗弟子慣常愛叫的“磨人道”。這條長階是曾經的陣法大師為青霄宗布置的大陣，為的就是磨煉青霄宗弟子的意誌。
按照青霄宗的規矩，新入門的弟子隻要能在問心道裡走過一千階，便算是合格了。
謝琉音和謝明珠姐妹倆雖然有謝家老祖宗的麵子情，平白得了兩個內門弟子的名額。
但青霄宗也不是什麼人都願意收的，隻有通過了考核才能成為青霄宗的正式弟子。
上輩子謝琉音也是經曆過這一出的，隻是當時她信了謝家夫妻的鬼話，真的以為自己對不起謝明珠，對這個妹妹十分愛護。
在登問心道的時候，謝明珠裝作虛弱模樣，騙的謝琉音背著她爬了快一千階。
等到快通過考核的時候，謝明珠忽然掙紮著從她背上跳了下來，皺著眉指責她：“姐姐，這是宗門給咱們的考驗，我們應該自己努力完成才是，你怎麼能因為我身體不好，就想著幫我作弊呢？”
撂下這句話，謝明珠硬是自己又爬了一千階，不僅成了同屆新弟子中的佼佼者，還意外因為那番話獲得了宗門長老們的好感。
反倒是給她幫了忙的謝琉音在前頭耗費了太多力氣，最後險些連一千階都沒爬上去就被陣法彈了出來不說，還被幾位嚴肅古板的長老們認為不堪大用。
哪怕後來測出謝琉音靈根極好，也沒能逆轉她在這幾位長老心中的壞印象。
導致後來葉朝雲往她身上潑臟水的時候，也沒有長老探一探真假，就定下了謝琉音的罪名。
腦中思緒萬千，但現實隻過了一瞬。
宋明說清楚了宗門的規矩，等到謝琉音兩人下了小船後，他也沒忘安慰兩個師妹一句：“彆怕，用儘你們所有的力氣去爬長階就是了，如果遇到危險，陣法會保護你們的。”
謝琉音感激地點了點頭，身旁的謝明珠則甜甜一笑道：“多謝宋師兄提點，我和姐姐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說完這話，宋明和小船很快升入雲中不見了。
謝琉音與謝明珠看著眼前根本尋不到邊際的長階，互相對視一眼，便自顧自抬腳攀爬了起來。
發現謝琉音沒像上輩子那樣，主動開口要幫忙。謝明珠眼底一片灰暗，她試探性地開口：“姐姐，我的身體這麼差，你說我會不會沒辦法通過宗門的考核啊？”
“不會的，宗門既然給出了這樣的考核，就是考慮到了你的身體。若是你完不成，長老們也不會派兩位師兄來接你了。”猜出謝明珠這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謝琉音隨口應付了一句。
謝明珠微微眯眼：“萬一我真的沒通過考核，就這樣被送回家裡了，爹娘會不會很難過啊？姐姐我真羨慕你，要是我的身體能跟你一樣健康就好了，也就不用擔心會被這場考核給難住。”
謝琉音忽地腳步頓住，平靜地看向謝明珠：“你這是在暗示讓我給你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