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月的語氣帶著幾分惆悵,說起這些的時候好似在說某個故人一樣,聽得謝琉音也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沉重來。
“要做到這一點非常難,這也就是無情道難以修習的原因所在了。”銜月繼續解釋道,“至於傳言中那種斷情絕愛、殺妻證道的所謂無情道,不過是墮入了魔道而已。雖然初期能迅速增長修為,但後期卻極易生出心魔,根本修不出什麼好結果。”
說完,銜月將那本功法還給了謝琉音。
“如果你真想修習《無情劍訣》,先彆琢磨什麼無情道了,每日去日出崖揮劍一萬次,什麼時候把青霄宗的基礎劍招學會了,再來圖謀這本劍訣吧!”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了。
謝琉音十分有眼色地退出了銜月的房間,又讓阿六幫她找了把木劍,乖乖去日出崖上練劍去了。
等到謝琉音走遠之後,本該繼續補眠的銜月忽地睜開了眼睛,循著小徒弟氣息傳來的方向投去一瞥。
“真會挑,一來就挑中了最難修習的一本功法不說,還是本殘卷。”銜月無奈搖了搖頭。
前門都說了他早就將藏書閣裡的所有功法都看過了,自然也沒有錯過這本傳說中的天階功法。
當初銜月也想過要學,誰知道這竟是本殘卷,學會了前頭找不到後頭,也是連不出個結果的。
他抬手拍了拍額頭,無奈輕聲道:“算了,好歹是我的徒弟呢,便想辦法幫她把這功法補全好了。”
對此毫不知情的謝琉音在日出崖上揮了整整幾個時辰的劍。等一萬次總算揮齊的時候,謝琉音隻覺得整條右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渾身被汗水浸濕,半點兒力氣都沒有,還是被阿六一路拖回屋裡的。
好在謝琉音房間內同樣布置了恢複陣法,她在屋裡睡了一覺,第二日又再次神清氣爽了起來。
不過謝琉音可不敢偷懶,剛一醒過來隨口吃了點兒阿六端過來的早飯,她就拿起木劍匆匆跑去了日出
崖。
謝琉音這份兒勁頭身為師父的銜月自然沒有錯過,他的神識散布整個曜日峰,小徒弟每日做了什麼,他都是知曉的。
眼見這小姑娘昨天險些累癱了,今日還如此堅定地前來揮劍,銜月也不由地對這個硬塞過來的徒弟多了幾分寬容和耐心。
就這樣,謝琉音還沒正式開始修煉,就先在曜日峰上揮了三天劍。
第四天的時候,銜月難得起了個大早,叫住了準備去練劍的謝琉音,說是要帶她下山去參加拜師大典。
聞言,謝琉音一拍腦袋。
是了,之前阿六就提醒過她,三天之後就是新弟子拜師大典,到時候她和謝明珠都要出席的。
隻是她這幾日把時間都耗費在練劍上了,竟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謝琉音收起了木劍,正要跟銜月下山,結果剛走一步,就被師父嫌棄地叫住了:“你就穿這一身跟為師出去?”
謝琉音低頭看了看自己乾淨整齊的弟子服,沒覺得哪裡不對。
銜月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冷聲對阿六道:“帶她去換衣裳,就換那套鮫綃金紋百蝶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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