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就是這樣。
大家手段都是一樣的。
今天你用這個辦法整我,能把我整死。明天就一定有人可以用同一個辦法,把你整死。商鞅怎麼死的,任何讀書人都知道。
但,作為前者,你也有機會給這一類鬥爭劃一條不可觸碰的底線。
大家都看著你怎麼做,就怎麼學呢。
董仲舒沉思了起來。
董仲舒糾結的無非是,儒墨之爭,是兩家之爭,但公羊與穀梁是內部之爭。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墨家就是從儒家分離出來的。
誰知道穀梁學未來會不會自成一家,到時候儒家就徒做嫁衣了。
董仲舒這一套,對道家,對法家,對兵家,對縱橫家,對百家都是暴打,都是絕殺,誰都打不過他。
唯獨墨家不吃這一套。
董仲舒盯著霍海:“你是钜子!”
墨家的每一代首領,稱之為钜子。
霍海啞然,原來董仲舒把自己當墨家了。
霍海想了半天怎麼證明自己不是墨家子弟,但卻想不到。
其實,墨家和科學家可是有明顯的區彆的,因為墨家除了研究自然科學人文科學之外,也有提出自己的一些主張。
一旦提出主張,那就是唯心的。
比如墨家提出了‘明鬼’意思是鬼神會賞善罰惡。
不過墨家這一套,要是結合王陽明那一套,那是鐵能李代桃僵把現在的儒家變成心儒。
不過霍海沒那個興趣。
思索了良久,霍海:“我不信世上有鬼神。”
董仲舒都驚了。
“你不怕被雷劈?!”
霍海本來想說不怕的,不過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說,畢竟這太子宮還沒搭避雷針。
該死的儒家,是真猛啊,明知道你特麼的是忽悠的,但我霍海也不敢在沒有安全閥的情況下觸怒啊!
董仲舒看霍海糾結的表情,笑了:“我不知道我能和你鬥幾年,但如果你能有一套新的理論代替我的理論,我認輸。”
霍海:“新的理論我沒什麼想法,今天跟董夫子聊了天,我準備寫本書,就叫《十萬個為什麼》。”
“當然了,問題不會跟董夫子問的那麼無趣。”
董仲舒吹胡子,破防了,準備噴這個沒素養的家夥。
羽林衛快步上前:“霍大人,陛下召大人去朝堂。”
霍海笑了:“行,我這就去。”
“董大人,我沒興趣和你爭什麼。”
朝堂上的一切,在霍海看來,那都是浪費時間,根本不值得。
自己如果要做,沒有任何人擋得住。
就憑一句耍無賴的‘天定的’?
真要耍無賴的話,儒家後世代代都有高手,董仲舒雖然地位高,是儒家前賢,但後麵那些在臉皮厚上麵明顯造詣更高。
後麵那些隨便拎一個出來,把他們耍無賴的東西一學,這個時代的儒,怎麼打的過……
走往未央宮的路上,霍海拱手:“這位將軍,很麵生啊?”
帶路人微笑:“說起來,我是新來的羽林衛統領,專門負責值守太子宮,隻是因為剛上任,所以還沒跟太子宮的同僚們聯絡。”
“太子現在又不住在太子宮,所以,咱就負責接送太子來北宮讀書,然後送太子去椒房殿”
霍海哈哈笑:“哈哈,我也是新來的,敢問……”
帶路人拱手:“平陽侯曹襄。”
霍海一聽,眉毛一挑。
喲?!
“喲,平陽侯?看來我以前辛辛苦苦挖田交的稅,都繳給你了,我就是平陽縣的人。”
曹襄撓頭,卻撓到了頭盔:“這……我還給你,你納稅多少?夠不夠千金?”
霍海瞪眼。
好家夥,這就是爵二代嗎?
那什麼富二代官二代在他麵前,算個啥。
看來,曹襄這是年齡到位了,準備鍍金了,現在在宮中當值,之後再打匈奴,這家夥也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