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鬆年?"楚文軍和劉文柱互相看了一眼,楚文軍點點頭:"這個人我有點印象,三年前因為殺人被槍斃了,
兩個月前你們刑偵處的同誌來了解過他的情況,並且把檔案拿走了,
刑偵處的同誌說彭鬆年不是殺人犯,真凶是程建明,本來我還想如果調查完了,有公函送過來,我這開會研究一下補償方案呢,結果一直沒有消息。"
大寶似笑非笑地看了幾人一眼:"調查還沒結束,但是現在查明的是,彭鬆年確有其人,檔案上記載的也是真的,可是被槍斃的這個人卻不是彭鬆年。"
楚文軍驚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彭鬆年是假冒的?"
大寶點點頭:"楚廠長,你是老革命了,當然知道假冒彆人身份的最大目的是什麼,"
楚文軍眉頭鎖了起來,沉聲說道:"假冒他人,是敵特潛伏的慣用手段。"
"彭鬆年是技術員,程建明也是,馮吉昌是技術科長,這個技術科到底是個什麼場所,竟然這麼有利於敵特的隱藏嗎?是不是西郊電廠在用人方麵出現了漏洞?"
楚文軍、劉文柱、王玉和,包括蔣進聽了這話,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蔣進咳嗽了一聲:"秦所長,我們電廠有三千名乾部職工,難免在人事上有所疏漏,這是我們工作的疏忽,這個我們以後一定改正。"
大寶盯著他,忽然笑了:"我明白,我也能理解,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王副廠長,你剛才往樓下扔的紙條是什麼意思?"
"什麼?"王玉和大驚失色:"你說誰扔紙條了?"
大寶在進辦公室的那一刻,已經用意識監視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王玉和進來後一直站在窗口,背著的手把一個紙團扔了下去,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於成民獨自走了進來,他把一個皺巴巴的紙放在桌子上,然後瞅著王玉和,
"說說吧王副廠長,這紙條撕去一個角兒是什麼意思?"
龍飛輕聲問大寶:"你拉著於成民的手,是用摩斯電碼告訴他去窗下搜查吧?"
大寶嘻嘻一笑:"處座高明,什麼事都瞞不過處座的法眼。"
龍飛笑罵了一聲:"滾!"
這時窗戶外麵傳來了打鬥聲,隨後又傳來了兩聲槍響,大寶臉上陡然變色,叫了一聲:"壞了!"他衝到窗前,像一隻大鳥般跳了下去。
"哎呀我艸!這是三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衝到窗前,隻有王玉和被龍飛給摁住了,
老樓舉架高,三層樓有十米高,大寶從窗戶跳下去也有八米多,
等於成民等人探出頭去的時候,大寶已經落在了地上,
兩個戰士躺在地上,一個已經寂然不動,另一個勉強抬起上身,指著東北方向叫道:"一個男的,穿著工作服,快…追!"
大寶趕緊掏出水壺,咕咚咕咚給他灌了兩口,又給躺著不動的戰士灌了兩口,不知道用靈井水能不能救活,反正儘力了,一切就看命吧,
大寶縱身追了過去,天已經黑下來了,這一耽擱,前麵的人隻剩個影了,
忽然,一下子光明大放,原來是全廠院子裡的燈全打開了,這下子前麵的人影慌了,他拚命向車間的方向逃去,
大寶加快速度,跑進了和他百米的距離,意識一下子把這個人的麵貌映在了大寶的腦海裡,
這人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四方大臉,有點絡腮胡子,猛一瞅竟然和易中海有三分相似,就是瞅上去比較正直的樣子,
他穿著一身鐵灰色的工作服,手裡握著一把手槍,
辦公樓距離車間有點遠,這是不管什麼地方的工廠最統一的地方,幾乎所有的領導喊的口號都是乾部和工人平等,可是在下意識裡就已經和工人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