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妃,王爺讓您過去正堂,讓堂署官員都讓您認識一番。”雲慧道。
這雲慧是晁媽媽的女兒,她和晁媽媽不同,一板一眼的,聽聞她未婚夫死後就自願束發不再嫁人,平日做掌事姑姑,負責內院和外院的聯係。
徽音看了晁媽媽一眼:“媽媽,那我就先去了。”
晁媽媽有苦難言。
現下李澄換了一身寶藍底直裰繡紫金色團花,看起來神采奕奕,完全沒有受傷的痕跡。李澄笑著看向徽音:“王妃過來,我與你介紹。”
徽音頷首行了一禮,方才坐下,聽李澄介紹一山羊須的男子道:“這位是我的幕僚,簡覃簡軍師。”
“簡先生好。”徽音起身還樂一禮,因她見那簡覃雖然相貌平平,看起來是個乾癟的小老頭,但能頭一個被李澄介紹,必定是李澄得用之人。
接著李澄又介紹了中郎將宇文當、建威將軍郭釗等等,其中宇文當麵容冷峻,身材修長,郭釗身材剽悍,額角有一處疤痕,再有些文臣就不再贅述,她一一見過。
李澄見她很是持重,並未因為這些人向她行禮就坦然受之,反而側過身子都隻肯受半禮,見過這些人之後,也不喧賓奪主,找這些人說話,隻是對自己恭賀道:“恭喜王爺,得這些良臣雄將,日後必定有如神助。”
“那就承王妃吉言。”李澄笑道。
徽音笑道:“我從冀州帶了不少特產過來,今日托王爺洪福與諸位見麵,特意準備了一些見麵禮,還請諸位千萬不要嫌棄。”
李澄也不知道徽音準備了見麵禮,徽音當然有所準備,這些禮都是她來的這些天準備的,因為她母親就把她父親的部下都籠絡的很好,又很有分寸。
她送的禮物也並不是厚重異常,讓人覺得不安的禮,都是從冀州帶來的特產,有核桃紋烏棗兩盒、驢肉脯兩盒、叢台酒兩壇、金絲雜麵一擔、帶鎖繡花紋綺麗清秀的絹六匹、定州紫羅地花卉紋繡的緙絲一厓,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座掐絲鑲嵌金辟邪。
這辟邪雖然巴掌大,但以焊接、掐絲、纏繞技法製作,以虎為原型加以獸形變,造型生動,很值得把玩。
李澄看著倒是暗自點頭,鄭氏雖然年輕,但頗識禮數。
讓人搬來禮物,徽音才告辭離去,她不會真的站在這裡聽人家誇她或者如何。
禮單上的字應該是她親自寫的,字也寫的很好。
這一忙活就到了中午,飯菜開始上上來,徽音就這點好,胃口很好。她雖然是北方人,但是米飯也不排斥,尤其是水晶肘子的湯汁澆在米粒上吃,真的很好吃。
她原本就不是江南女子那等纖細嫋娜的身材,看起來更豐潤一些,吃喝上也並不好特意節食,反而吃的很香。
南媽媽笑道:“姐兒從小就不挑嘴,這南蠻子的菜我們好些人都吃不慣,說她們的麵加糖,醬油又多,您倒是吃的香。”
“媽媽,可不能把什麼南蠻子這些掛在嘴邊,若是讓小王爺聽到,他會怎麼辦?南北不都是一個國家的人嗎?像桌上的菜,好吃咱們多吃幾口,不好吃的就少吃。小王爺今日讓我去見了他的屬官,可見他麵上還是敬著我,等過些日子我就和他說多添個灶台,你們自去做飯不就好了。”徽音道。
南媽媽連忙點頭:“咱們都跟著王妃,日子才有奔頭。”
徽音抬起下巴:“那是自然,我們既然嫁到徐州來了,肯定要把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吃完飯,她就開始小憩,室內安靜下來,下人們都退了出去。
晁媽媽這裡,她也有些頭疼:“咱們這位新王妃,性子奸猾,明明小王爺受了傷,她倒好,不管不顧的。直接給我撅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