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終究不愛吃這些甜膩的,自己留了半匣子,其餘的全部都賞了人。
這些都是賞給他的親兵們,其實也不是什麼好物,可見他們得了之後都很歡喜,李澄轉身去找徽音寫的信件,原來之前她就問了要不要賞賜,怎麼走禮。但因為他實在是討厭吃月餅,又不想掃妻子的興頭,所以隻說自己要回去。
其實也不一定是要賞賜金銀財寶的,有時候也可以有人情味一些。
他就吩咐夥房在中秋節那日加餐,給軍士們一人發一個月餅,至於親兵還有將領他也趕緊寫信問徽音。
徽音見狀,忍不住笑道:“這件事情讓喬管事去辦,讓他去鼎興樓定上等的月餅禮盒,賬上支二百兩儘夠了。”
李澄占據徐州不久,因久在淮泗操練,要不就在外麵練兵,府裡的管事們送禮也幾乎都是往建業送的多,
她看過禮單,本地大戶劉家、薛家、繆家都送過厚禮而來,但回禮幾乎沒有。
這裡不能完全是做個過路人,若真要經營,就得和本地大戶把關係打好。若遇到糧草不濟,或者兵士空缺時,完全可以在本地招兵買馬。
什麼避險不避嫌,如今能占據一地,就是有實力的。
本府的大戶皆收到來自淮陰王府所送的中秋禮,奶皮子月餅一匣子、鼎興樓月餅一匣、時令鮮果一簍、綾羅綢緞各十匹、上等桂花酒兩壇。
陸陸續續徽音也收到這幾家的回禮都是豪富至極,寶器有不少,玉花高台盤,還有什麼白玻璃盤子、玻璃花瓶、念珠一串,還有什麼古器書畫汝窯的瓶子都有人送來。
甚至繆家送了金錦二十匹、生花番羅一百匹、素錦一百匹來。
這些徽音登記造冊,心滿意足。
荀柔見徽音不僅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吃癟,反而還佯裝賢內助狀,很是憋悶,她還想出門走走,找找老太妃的故舊,很可惜,二門婆子不放人出門。
梅香氣惱道:“狗奴才,你有幾條命敢攔著我們小姐出門子啊?”
婆子不禁道:“荀小姐,實在不是我們不讓您出門,是王妃吩咐過,府中要出門的人都要有籌子,否則,我放您出門去了,被王妃發現了,我肯定要挨板子的。”
無奈,荀柔隻得過來徽音這裡,徽音此時正在忙著,她正與雲慧道:“小王爺的食邑送來後,先讓我去清點,中秋過了馬上就是要收穀子的時候,今年先把往年的陳米拿出來吃,新米留著。如今節氣之下,咱們內外院要灑掃乾淨,煥然一新菜行。”
雲慧連忙道:“您放心,奴婢一定和他們說。”
“那就有勞你了。”不得不說雲慧辦事幾乎是不舍晝夜,也是個有責任心的人。
再抬眸,見荀柔過來了,徽音連忙道:“荀表妹這是有事找我嗎?”
荀柔道:“表嫂,我之前曾經來過徐家有三五好友,想出門找她們去,想找你拿籌子。”
“荀表妹,這個籌子我恐怕不能給你。你若是想請人下帖子來王府,我讓鐘管事何管事幫你操持都行,但如今中秋時分,外頭的人摩肩擦踵,你的身體又不好。你是大姑娘了,萬一有什麼事情我擔待不起啊。”徽音淡淡的道。
荀柔皺眉:“表嫂,我都一個人從建業過來徐州了,有什麼可怕的呢?”
徽音笑:“這可不同,你從建業到徐州來,是老太妃讓你來的,有什麼事情她怪不到我的頭上來。可你現在從府中出去,你表哥和老太妃都不在,我負不起這個責啊。馬上中秋,我夫君也就是你表兄就要回來,他若同意,我沒什麼意見。”
荀柔看了梅香一眼,梅香笑道:“怪道人家都說小王妃好,您這麼說也是為了我們姑娘著想。隻是我們姑娘原本是過來幫您管家的,範嬤嬤離開的時候也說過,現下在這裡待的有些無聊罷了。”
原來還要討管家權,徽音捂嘴一笑:“你這丫頭嘴可真巧,哪裡有嫂子在,還要勞煩小姑子管家的。更何況你家小姐喜事快近了,哪裡還有閒工夫做這些雜事?”
荀柔心裡一緊,自己過來讓人說親隻是幌子,可不是真的想嫁,但是聽徽音這個意思,是幫她許一門親事。
不,這絕對不是表兄做的,表兄在淮泗練兵,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動靜。難道是鄭氏,是她想把自己嫁出去。
可她這樣完全是越俎代庖,自己的婚事是老太妃才能定下的。
荀柔心神不定的走出去,南媽媽不明所以的問著徽音:“王妃,小王爺這麼快就給荀姑娘說了一樁親事嗎?”
“哪裡啊,詐她的。免得她現在一個勁兒的要衝出去,她若是在建業怎麼出去我不管,在我這裡,胡亂出去出了什麼事情我可真負不了責。”徽音彎了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