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聽到許嬋再次稱呼他喬縣長,反倒是鬆了口氣,點頭道,“早些回去休息也好,明早還要上班呢。”
“嗯。”許嬋低頭回應著,見喬梁要送她,許禪道,“喬縣長,您也不用送我了,我自己下樓就行。”
“許主任,那你慢點,到家了給我發個信息。”喬梁笑道。
“好。”許嬋點點頭。
臨下樓前,許嬋最後看了喬梁一眼,心裡莫名湧動出一股悲傷。許嬋知道,從今往後,自己會和喬梁漸行漸遠,雖然她一直以來抱的是一種功利心態,但對於喬梁,許嬋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內心深處,她始終對喬梁存著
一份感激之心,畢竟是喬梁幫助她從鄉鎮走到了縣城,但她的選擇,注定了和喬梁不會是一路人,今天晚上,她鬼使神差提議要來喬梁這裡,心裡多少存了一點和喬梁再續前緣的想法,隻是喬梁的拒絕斷絕了許嬋對喬梁的最後一絲念想。
從樓上下來,許嬋眼裡露出刹那的迷茫,有時候,許嬋也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道路到底值不值得,但心裡對權力、地位的渴望,卻又驅使著許嬋那樣去做。
短暫的迷茫後,許嬋眼神閃過一絲堅定,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地步,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又怎能輕易停下來?她必須繼續往下走,否則之前的付出就都白費了。
許嬋準備打車回去時,此刻,苗培龍沒在家裡,而是來到了鬆北酒店。
酒店房間裡,黃青山叫了幾個小菜,和苗培龍邊喝邊聊。
黃青山如今在鄉鎮的時間多,酒店這邊反而比較少來住,不過他這個酒店套房是長期租著的。
兩人喝了幾杯,黃青山問道,“苗書記,薑輝是徹底銷聲匿跡了不成?現在他原來的電話也打不通了,人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啥情況。”
“你問我我問誰去?薑輝現在是逃犯,你覺得我會和一個逃犯有聯係嗎?”苗培龍沒好氣道。
“也是。”黃青山連忙笑著點頭,眼珠一轉,“苗書記,薑輝如今已經成了逃犯,他是玩完了,但他名下的資產可不少。”
苗培龍一愣,眯著眼看著黃青山,“你想乾什麼?”
“苗書記,我是想呐,薑輝那麼多資產,如今成了無主之物,所以我想出麵將薑輝的產業整合一下。”黃青山笑道。
苗培龍聽了,戲謔地看了黃青山一眼,他哪會聽不出對方的意思,所謂的整合,無非是說得好聽罷了,黃青山是想吞並薑輝的資產。
“黃總,薑輝是有老婆孩子的,他的資產輪不到你操心。”苗培龍搖頭笑道。
“苗書記,我覺得吧,薑輝的很多資產都是非法的,他的老婆孩子未必有資格繼承,怎麼處理,應該是縣裡說了算,您說是吧?”黃青山笑嗬嗬地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推到苗培龍跟前。
苗培龍瞥了一眼跟前的卡,臉上的神色莫名,盯著黃青山,“黃總,下洋鎮的石礦還填不飽你的胃口?”
“苗書記,瞧您這話說的,做生意的人,哪會嫌自己的錢多。”黃青山笑著打哈哈,瞥了瞥苗培龍,見苗培龍沒有直接拒絕,黃青山心裡有了一點底,又把卡往苗培龍跟前推了推,道,“苗書記,這裡頭有這個數。”
黃青山說著朝苗培龍比了一個巴掌。
苗培龍眉頭微微一跳,對方比的一個巴掌,無疑指的是五百萬,而不是指五十萬,要是隻有五十萬的話,黃青山也拿不出手。
不得不說,苗培龍動心了,從他收了第一筆錢,心裡的貪欲被打開後,就知道自己沒辦法收手了,正如同他安慰自己的話,貪一萬是貪,貪十萬也是貪,那何不多貪一點?
沉默片刻,苗培龍收起卡,“你另外注冊一個公司去整合薑輝旗下的那些產業,我要兩成乾股。”
“……”黃青山嘴角抽了一下,苗培龍的胃口可是越來越大了,既要錢又要拿乾股。
苗培龍看到黃青山的神色,淡淡道,“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黃青山忙不迭道。
苗培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兩人就這麼在三言兩語間決定瓜分了薑輝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