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飛沒想到鄭國鴻突然把話題拋給他,一時有些發愣。
駱飛打心眼裡不想說任何表揚喬梁的話,他心裡對喬梁一直恨得牙癢癢,讓他說表揚喬梁的話,委實比割他的肉還難受,但鄭國鴻盯著他,駱飛隻能硬著頭皮道,“鄭書記您說的沒錯。”
“嗯,像小喬縣長這樣的年輕同誌,你們市裡要重點培養,也要敢於重用,咱們要多給年輕同誌加擔子嘛,駱飛同誌,你說是不是?”鄭國鴻笑嗬嗬道。
“沒錯,我們要多給年輕同誌加擔子。”駱飛嘴角抽搐,鄭國鴻誇起喬梁老還沒完了。
心裡腹誹歸腹誹,不管駱飛此刻多麼不情願,他都隻能附和鄭國鴻的話。
鄭國鴻把駱飛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背著手往前走,饒有興趣欣賞著保護區內的自然景觀。
後邊,喬梁緊緊跟上鄭國鴻的腳步,心裡著實有些受寵若驚,他看出來了,今天鄭國鴻好像是專門來表揚他的,毫不吝嗇對他的誇獎,搞得喬梁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艾瑪,鄭國鴻這麼搞,會不會惹得彆人對他羨慕嫉妒恨呢?
眾人心思各異,鄭國鴻毫不掩飾對
喬梁的欣賞,尼瑪,喬梁是要飛黃騰達啊!
尤其是苗培龍,這會端的是嫉妒得發狂,剛剛他好不容易逮住表現的機會,結果卻被鄭國鴻打了臉,反觀鄭國鴻對待喬梁,卻是一個勁的稱讚,靠,這區彆對待也不能這麼明顯吧。
此時此刻的苗培龍,心裡無比委屈,出風頭的機會都被喬梁搶走了,領導誇讚的也都是喬梁,特麼的,他這個鬆北一把手簡直跟擺設一樣。
苗培龍這會鬱悶不已,也失去了上前表現的欲望,鄭國鴻好像不怎麼待見他,他還是彆上前找不自在了。
此刻,苗培龍陡然又想到了更深一層,鄭國鴻今天這麼誇獎喬梁,那市裡的班子會議還能開得下去嗎?
想到這點,苗培龍心裡一緊,轉頭看了看周圍,見徐洪剛在後頭,苗培龍也故意慢了幾步,和徐洪剛走在一起,低聲問道,“徐書記,今天鄭書記這麼誇獎喬梁,市裡的班子會議還能開嗎?”
“你認為呢?”徐洪剛臉上也露出了鬱悶的神色,鄭國鴻今天當眾這麼誇喬梁,剛才更是說對喬梁這樣的年輕乾部要重點培養,敢於重用,回頭等鄭國鴻一走,市裡要是召開班子會議研究討論撤喬梁的職,把喬梁調到閒職上去,這簡直就是赤果果打鄭國鴻的臉,誰敢那麼乾?至少徐洪剛認為駱飛沒有膽子和魄力敢那麼做,而且即便班子會議真的繼續開了,到時候其他人的態度恐怕也會發生變化,昨晚他和駱飛跟其他班子成員的談話,肯定沒用了。
苗培龍聽到徐洪剛的話如墜冰窖,他哪裡聽不出徐洪剛的意思,對喬梁的處理估計是涼了。這讓苗培龍心裡充滿不甘,道,“這事難道就這麼不了了之?”
“你要不甘心,可以再去找駱書記談談,看駱書記是什麼態度。”徐洪剛無奈地說道,他心裡也是無語得很,這次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打壓喬梁的機會,駱飛利用他,他也在利用駱飛,借力打力,本來以為能將喬梁調離鬆北縣長的崗位,結果計劃不如變化快,鄭國鴻今天這麼一搞,誰敢在這時候打壓喬梁?
苗培龍聽徐洪剛這麼說,知道徐洪剛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心裡更加失望,要是連徐洪剛都打退堂鼓,駱飛那邊就不用說了,他要是去問駱飛這事,恐怕還得挨罵。
沉默了一下,苗培龍道,“我總感覺鄭書記這趟鬆北來的行程有點古怪呢。”
“也許吧,現在說這個也沒意義了。”徐洪剛撇了下嘴,他現在連猜測的心情都沒有了,隻想趕緊應付完鄭國鴻這趟行程。
苗培龍見徐洪剛心情不佳,也沒再說什麼,盯著前麵喬梁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陰鷙,這事不能這麼算了,他必須再想辦法,在鬆北,有他就沒有喬梁,二者隻能存其一。後續快睹,搜維幸恭鐘呺,由“楚駱完”拚音首字母加數字零零零七二四組成。苗培龍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今天也真的應驗了,他和喬梁確實是二者存其一,而出事的卻是他自己。
此刻,在市裡往鬆北的高速上,兩輛市紀律部門的車子正在高速上疾馳著,他們是鄭世東打電話從市裡調來的,今天下午,鄭世東的任務就是配合好鄭國鴻,給大家上一堂現場教育警示課,按鄭國鴻的說法,這個警鐘要敲得足夠響。
這會,沒人注意到鄭世東走在最後麵,並且不時拿出手機看時間。
而鄭世東在後頭也將苗培龍和徐洪剛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不知道兩人在小聲嘀咕什麼,但鄭世東大致也能猜得出來,苗培龍恐怕是在跟徐洪剛抱怨,今天苗培龍的風頭都被喬梁給搶走了,這會怕是滿腹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