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剛的話讓許嬋心裡的最後一絲幻想破滅,她一直都渴望爬得更高,獲得更大的權力,為此,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現在,她的念想卻是徹底斷了。
“小許,之前我就跟你談過了,這次你能出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有時候該舍棄的就得舍棄,老話說的好,條條大路通羅馬,成功,並不是隻能在體製裡實現嘛。”徐洪剛說道。
聽到徐洪剛的話,許嬋嘴角露出一絲苦澀,徐洪剛不是她,自然是說得輕巧,試問在體製裡享受過權力和地位的人,誰會甘願舍棄之前的一切?她一路從鄉鎮調到縣裡,最後乾到了縣府辦主任的位置,隻有許嬋自己清楚,她為此付出了多少,先是借助於喬梁,最後又委身於苗培龍,她把女人最珍貴東西當成自己進步上升的交易籌碼,但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心裡對徐洪剛這話很是不以為然,但許嬋顯然也不敢明著露出什麼不滿,她能出來,雖然是蘇華新出的力,但同樣也少不了徐洪剛的幫助。
呆呆出神了一會,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許嬋眼神一亮,道,“徐書記,如果我重新做個檔案,換個名字,您覺得可行嗎?”
聽到許嬋這麼說,徐洪剛一呆,沒想到許嬋竟然會想出這種辦法,也是
在這時候,徐洪剛第一次見識到了許嬋的野心,他沒想到許嬋對體製如此眷戀,確切地說,對方對權力如此著迷。
但徐洪剛顯然不認可許嬋的這個辦法,搖頭道,“小許,你說的這個辦法恐怕很難,你就算是弄個假檔案,但你人還是這個人,彆人又不是認不出你,江東省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這麼搞的風險太大了。”
“徐書記,那我是真的沒希望了?”許嬋喃喃道。
“小許,重新進入體製是不太可能的,但你可以進國企,之前蘇書記不是想把你調入省國投集團嘛,你可以過去那上班,當然,你現在的情況,隻能是以臨時工的身份進去。”徐洪剛說道。
“臨時工?”許嬋自嘲一笑,她許嬋現在竟然淪落到要去當臨時工了嗎?
似乎看出了許嬋的想法,徐洪剛道,“小許,我知道這樣落差有點大,但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嘛,你如果暫時不知道乾啥,先找個地方上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徐書記,我再想想吧。”許嬋低著頭道。
“嗯,你好好考慮一下,當然了,你要是想進私企上班也行,私企就沒啥限製了,我也認識幾個私企老板,幫你安排個管理職位那是絕對沒問題的,絕對工資高又清閒。”徐洪剛笑了起來,“不過你現在也不用急,先好好休息一下,反正你有啥想法,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您,徐書記。”許嬋感動地點頭,她沒想到徐洪剛對她的事這麼關心,再加上徐洪剛今天專程來接她,許嬋這次委實是被徐洪剛感動地一塌糊塗。
徐洪剛看著許嬋的神色,臉上露出滿意的笑,這就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其實徐洪剛很清楚,以蘇華新這次對許嬋表現出來的關心,許嬋今後的安排,壓根不需要他操心,蘇華新肯定能給許嬋安排更好的去處,他這會無非是故作姿態罷了,女人在這個時候是感性又脆弱的,徐洪剛知道自己這會稍微做做姿態,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車子在馬路上行駛著,許嬋沉默了一會,突然想到苗培龍,神色微動。
“徐書記,苗書記的案子怎麼樣了?”許嬋問道。
“苗培龍”徐洪剛搖了搖頭,“他可沒你這麼幸運了,進去是肯定要進去了,誰也保不了他。”
許嬋聞言一呆,“蘇書記不願為苗書記的案子打招呼嗎?”
“怎麼打招呼?”徐洪剛撇撇嘴,“苗培龍的案子是鄭國鴻書記親自關注的,再加上苗培龍的問題比你嚴重多了,蘇書記是不可能貿然插手這事的。”
許嬋聽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之前苗培龍提出要見她,還借助所謂的夢境暗示她,讓她給蘇華新帶話,沒想到最後並沒什麼用。
不過想想也正常,蘇華新並沒有收下苗培龍那尊小金佛,人家確實犯不著為苗培龍的案子冒險,畢竟這事引起了鄭國鴻的關注。
“徐書記,那苗書記最後會判幾年?”許嬋下意識問道。
“誰知道呢,案子還在查呢,誰也不知道最後會查出多少問題。”徐洪剛說道。
許嬋沉默無言,對比苗培龍的下場,許嬋突然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最後她好歹還獲得了自由,反觀苗培龍,今後還不知道得在裡麵呆幾年。
許嬋回自己的宿舍時,縣大院,薑秀秀來到了喬梁辦公室。
“縣長,許嬋已經放走了。”薑秀秀在喬梁對麵坐下,說道。
喬梁聽了,手頭的動作一頓,“她有什麼反應?”
“還能有啥反應,就那樣吧,不過能看出來,她很不甘心。”薑秀秀說道。
“唉,落到今天這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喬梁歎了口氣。
“她已經算幸運了,如果不是上麵有人保她,她的結果可不隻是開除公職這麼簡單。”薑秀秀嘴上說著,想到剛才從單位出來看到的一幕,道,“我剛才看到徐書記親自來接的許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