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無規矩不成方圓嘛。”鄭國鴻跟著笑,接著話鋒一轉,道,“穀鋒同誌,昨天早上安哲打電話給我拜年,我還在跟他開玩笑說之前不應該把他放走,我們江東可是損失了一個人才。”
“怎麼,國鴻同誌是看安哲現在在西北乾得不錯,後悔把人放跑了?”廖穀鋒笑看鄭國鴻。
“可不是,之前我就不該放人,活生生被你被挖了牆角。”鄭國鴻笑道。
“國鴻同誌,你這麼說可不對,安哲調到西北,那是上麵結合西北的實際情況以及乾部的培養和任用所充分考慮的結果嘛。”廖穀鋒笑道。
“穀鋒同誌,你要這麼講,那可就沒意思了,說你挖我們江東的優秀乾部,你還不承認。”鄭國鴻笑道,要是沒有廖穀鋒運作以及跟上麵大力推薦,安哲又怎麼可能跨省調動,並且這麼快就受到提拔重用,不過話說回來,當初要把安哲調走的時候,廖穀鋒其實也是跟他溝通過的,兩人這會更多的是在開玩笑。
鄭國鴻突然提這個事,其實是為接下來的話題做鋪墊。
頓了頓,鄭國鴻接著道,“穀鋒同誌,你是不是想把安哲當你的繼任者培養?”
“我對安哲確實是挺欣賞的,以安哲的能力,他完全能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自己的才華,如果他將來能夠更進一步,我相信他是有足夠的能力勝任的。”廖穀鋒笑了笑,又道,“不過到了安哲這個層次,他的任用,也不是我們說了算嘛。”
聽到廖穀鋒這麼說,鄭國鴻不動聲色地瞅了廖穀峰一眼,安哲這個層次的乾部任用,固然不是由他們說了算,但他們顯然是能發揮一些作用的,尤其是廖穀鋒,馬上就要更進一步,其話語權和影響力無疑是大大超過自己的,如果廖穀鋒要把安哲當成其繼任者培養,那安哲無疑能得到廖穀鋒更大力度的支持,將來他更進一步的希望恐怕還真不小。
不過就算安哲更進一步,跟鄭國鴻今晚要找廖穀鋒談的也沒有衝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雙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那鄭國鴻到底想和廖穀鋒談什麼呢?
其實,鄭國鴻今晚想和廖穀鋒談的,和廖穀鋒即將調走以及鄭國鴻春節這兩天拜訪的人物有關……這其中,廖穀鋒的態度不可忽視。
因此,從某種隻可意會的角度來說,兩人今晚要談的內容對彼此來說可能都很重要,這也是為什麼鄭國鴻要提前趕回來跟廖穀鋒麵談的原因。
廖穀鋒這時候多少也從鄭國鴻的臉色看出了一些端倪,對方風塵仆仆趕回江東,並且馬不停蹄直接來到了三江,固然是要來看望他的女兒呂倩,但更主要的恐怕是找他,看鄭國鴻的樣子,明顯是有事要和他談。
“國鴻同誌,咱倆也不是外人,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嘛。”廖穀鋒笑道。
“穀鋒同誌,那我可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鄭國鴻笑了起來。
兩人交談著,市裡邊,一整天都惶恐不安的管誌濤,終於在這個時候接到了老下屬黃德超的電話,電話那頭,黃德超神色古怪地對管誌濤說道,“管縣長,我已經打聽到了,陳鼎忠確實是被抓了,是省廳的指令,不過昨晚執行抓人的卻是你們鬆北縣局的人,是你們鬆北縣局的蔡銘海局長親自帶隊到市裡來抓人的。”
“你說什麼?”管誌濤聽到是蔡銘海帶隊到市裡來抓的陳鼎忠,心裡一股無名怒火衝天而起。
黃德超以為管誌濤不信,再次肯定地說道,“管縣長,確實是蔡銘海帶隊來抓人的,我已經到陳鼎忠住的小區查證過了,還調了監控,的確是蔡銘海。”
“這個蔡銘海,我看他是不想乾了。”管誌濤充滿了憤怒,昨晚他因為陳鼎忠被抓的事失眠了一晚上,擔驚受怕,今天更是一整天都在打聽消息,惶恐不安,沒想到竟然是鬆北縣局來抓的人,而且還是蔡銘海親自帶隊,這讓管誌濤有一種被蒙在鼓裡的羞辱感,特麼的,蔡銘海有沒有把他這個代縣長放在眼裡,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跟他彙報?
管誌濤此時完全陷入到自己的思維裡,在他眼裡,陳鼎忠被抓是件大事,甚至大到足以影響他個人的前途命運,但在蔡銘海眼裡,他無非隻是在執行省廳的相關指令罷了,並且蔡銘海也不知道陳鼎忠是何許人也,跟管誌濤又有什麼關係,因此,雙方的思維認知並沒有在同一條線上。
黃德超在電話裡真切地感受到了管誌濤的憤怒,但黃德超這會卻是不好說什麼,陳鼎忠的事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況且管誌濤明顯瞞著他什麼,沒有跟他說實話,黃德超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明智地不想多問,要不是今天管誌濤一直讓他打探消息,黃德超甚至都不想多管這個事,他已經預感到陳鼎忠的事兒不小。
電話那頭,管誌濤沉默了一下問道,“德超,你知道陳鼎忠現在被關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