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銘海還沒說完,就聽到手機傳來嘟嘟聲,把手機拿到跟前一看,蔡銘海嘴角抽搐了一下,靠,這也太操蛋了,一聽他說不知道陳鼎忠在哪,管誌濤連聲招呼不打就掛了。
一旁的周宏達一直在留心聽著,見蔡銘海打完電話,周宏達馬上就問道,“剛剛打電話的那個管縣長是你們鬆北的縣長?”
“是的,年前才剛調到我們鬆北,目前是代縣長,頭上的代字還沒去掉,官威倒是大得很。”蔡銘海撇撇嘴,他剛剛敢不給管誌濤麵子,是因為年前管誌濤原本就要轉正,但卻被叫停了,這讓蔡銘海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另一點,蔡銘海是靠著喬梁上位的,管誌濤不把他放眼裡,那他也沒必要給對方麵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周宏達聽到蔡銘海的話,若有所思道,“看來這個陳鼎忠背後牽連不小啊,他這才剛被抓了,連你們縣裡的代縣長都跳出來了。”
是啊,管誌濤為什麼這麼著急跳出來呢?蔡銘海心頭一動,暗暗尋思起來。
“銘海,抓陳鼎忠這事,不會讓你得罪人吧?這要是影響你日後在縣裡的工作,那我可就萬分抱歉了。”周宏達突然說道。
“嗬嗬,您多慮了,放心吧,不會有啥影響。”蔡銘海笑道。
“不會就好。”周宏達點點頭,“那接下來得抓緊對陳鼎忠進行審訊了,這事不僅林廳親自盯著,就連省裡的鄭書記也在關心,咱們可得爭點氣,必須把案子辦得漂漂亮亮。”
“沒問題,我這邊全力配合。”蔡銘海肅然道。
周宏達點了點頭,他現在人就在鬆北,同時借用了鬆北縣局的地方,陳鼎忠就被關在這裡。
很顯然,剛剛蔡銘海對管誌濤撒謊了。
一夜無話。
次日,鄭國鴻早起吃過早飯後,便來到了縣醫院,打算來看望喬梁,至於下午,鄭國鴻已經安排要返回黃原。
鄭國鴻出現在醫院時,徐洪剛也仿佛巧合一般出現在了喬梁病房,看到鄭國鴻在,徐洪剛一臉意外,快步走上前,恭敬道,“鄭書記,您怎麼來了?”
看到徐洪剛,鄭國鴻笑嗬嗬地看了對方一眼,徐洪剛來得可真巧,不過有些事情沒必要點破,鄭國鴻淡淡道,“聽說小喬同誌出了車禍,我來看一下他。”
鄭國鴻說著,瞅了瞅病床上的喬梁笑道,“洪剛同誌,像小喬這樣的優秀乾部,你們市裡邊應該重點培養嘛。”
“鄭書記您說的對,我們市裡邊一直都是把喬梁同誌當成第一梯隊的後備乾部重點培養的,畢竟像喬梁同誌這樣的出色年輕乾部還是很少的。”徐洪剛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附和著鄭國鴻的話。
聽到徐洪剛的話,躺在病床上的喬梁瞄了徐洪剛一眼,他發現徐洪剛在說這話時,拳頭緊緊攥了起來,青筋暴起,隻不過正好被袖子遮著,不特意觀察的話,根本注意不到。
徐洪剛對自己的恨意不是一般的大呐!喬梁心裡默默想著。
徐洪剛嘴上說著讚賞喬梁的話,內心深處實則是憋屈不已,從他那攥緊的拳頭已然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但當著鄭國鴻的麵,徐洪剛不僅要陪著笑臉,更要違心說出表揚喬梁的話。
鄭國鴻不知道徐洪剛和喬梁私底下有什麼嫌隙,這會誇完喬梁,又笑道,“小喬同誌,你好好養傷,身體是事業的本錢,可千萬彆落下什麼病根。”
“鄭書記,謝謝您的關心,我沒啥大礙,估計過些天就能出院了。”喬梁感動地說道,他知道鄭國鴻來看望他主要是衝著廖穀鋒的麵子,甚至鄭國鴻大概率隻是來看望呂倩的,看他隻是捎帶而已,但不管是哪種情況,鄭國鴻能來他的病房,那都是對他莫大的關心和榮幸。
喬梁話音剛落,陪著鄭國鴻一起過來的廖穀鋒就責備道,“小喬,受傷了就彆瞎逞強,該住院就多住幾天,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怎麼,你們市紀律部門離了你工作就乾不下去了嗎?”
“小喬同誌,聽到沒有,穀鋒書記可是發話了,那你就多休息幾天,傷筋動骨一百天的,不要覺得自己年輕就沒事,以後老了容易落下病根的。”鄭國鴻笑著附和,從廖穀鋒的話裡,鄭國鴻聽出了廖穀鋒對喬梁滿滿的關切,心裡愈發有譜。
“廖書記,我的身體沒那麼嬌貴。”喬梁連忙笑道。
“讓你多休息就多休息,你逞啥強?”廖穀鋒瞪了喬梁一眼。
喬梁聞言乾笑了一下,心裡卻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