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談著,喬梁很自然地在吳惠文身邊坐下,聞著吳惠文身上淡淡的清香,喬梁心裡又產生了些許躁動,吳惠文身上總是有一股特殊的魅力在吸引著他,高貴、優雅、成熟……更有一種長期身居高位而產生的特有氣質,那是普通女人所不具有的,對男人尤其有著巨大的吸引。
吳惠文不知道喬梁在想啥,想著最近的工作,吳惠文感慨道,“江州市的問題積弊甚深,想要從根子上進行整頓,非一朝一夕之功呐。”
吳惠文這話是有感而發,已經上任三四個月的她,現在開始熟悉市裡的人和事,這對於一個從外地調來的一把手來說,效率已經是非常高,這還是得益於吳惠文之前在江州擔任過市長,對江州市的情況已經有一定的了解,這才讓吳惠文能夠這麼快上手並融入市裡的工作,否則上頭要是調一個對江州市完全不了解的一把手空降過來,單單理順市裡的人和事,沒幾個月的時間都夠嗆。
而上任這幾個月來,哪怕是吳惠文身為一把手,也感受到了在實際推動工作中,麵臨著各種各樣的阻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吳惠文現在的指示,出了市大院後,最少要打兩個折扣,底下的人到底有多少在認真執行,那是要大大打個問號的。這也是為什麼吳惠文在逐步進行人事調整的同時,要從嚴推進紀律整頓的緣故,隻有兩手抓兩手都硬,吳惠文才能徹底扭轉江州市的體製風氣,同時將自己的意誌貫徹下去。
喬梁從吳惠文的話裡感受到了些許無力,不由道,“吳姐,您這才剛上任呢
,難不成就產生了畏難情緒不成?”
“倒也不是,隻是感慨一下。”吳惠文搖頭笑笑。
“吳姐,套用一句老話,過程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您剛上任,正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應該信心滿滿才對。”喬梁笑道。
“信心是一回事,但現實中存在的困難也是實打實的,必須正視。”吳惠文跟著笑,“就怕出師未捷身先死,到時候可就前功儘棄了。”
吳惠文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想到了安哲,安哲之前在江州也是要進行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革,準備鋪墊工作也都已經做足,但最終卻是功敗垂成,被調離了江州。
喬梁顯然沒想到吳惠文將安哲作為參照,聽吳惠文這麼說,喬梁道,“吳姐,您有點多慮了,鄭書記把您調到江州來,就是要讓您對江州的亂象進行整頓的,他肯定也會全力支持您到底的,就拿這次尤程東書記的任命來說,鄭書記如此乾脆地點頭,並且這麼快就推動這事落實,足以說明鄭書記對您的支持力度。”
“我倒不是說鄭書記不支持我,就怕鄭書記中途調走啊。”吳惠文笑笑。
“不可能吧?”喬梁聽得嚇了一跳,“沒聽到有關鄭書記調動的風聲啊。”
“我隻是這麼一說,沒說鄭書記要調走,但人事調整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尤其是到了鄭書記那個層次……”吳惠文說道,“仔細算算,鄭書記來咱們江東工作也有一年多了吧?是不是快滿兩年了?”
“嗯,算一算也快了。”喬梁點頭道。
“所以說呐,凡事都是說不準的。”吳惠文笑道,“要是鄭書記調走的話,省裡可就沒人會全力支持我了。”
“吳姐,您想太多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喬梁安慰著吳惠文。
這時候,喬梁陡然有點明白吳惠文的擔憂,吳惠文應該是想到了安哲,安哲當初就是因為廖穀鋒調走後,沒有了來自上麵的強力支持,這才兵敗江州,吳惠文估計也是擔心這種情況出現。
不過喬梁覺得吳惠文的擔心有些多餘了,鄭國鴻調到江東的時間並不算長,還沒真正大展拳腳呢,不可能這麼快調走,當然,喬梁也清楚鄭國鴻的職位變動不是他能夠臆測的,但眼下並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吳惠文多少有些杞人憂天了。
吳惠文這會也是笑道,“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咱們身為領導乾部,更是要時刻保持危機感。”
喬梁點點頭,“吳姐這話我倒是讚同。”
想了想,喬梁又道,“吳姐,尤程東代替魯明當市局局長,我覺得對您的工作會有很大的幫助,我跟尤程東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他這個人還是很靠譜的。”
“你推薦的人我自然是信任的。”吳惠文笑笑,市局這個部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次能讓魯明卸下市局局長的職位,吳惠文心裡也是頗為高興,她知道魯明和徐洪剛走地很近,眼下魯明不再兼任市局局長,吳惠文可謂是心情大好。
喬梁這時想到伍文文的事,忍不住道,“吳姐,有個事您恐怕還不知道,之前市電視台副台長伍文文意外墜樓死亡,這事可能另有蹊蹺。”
“哦?”吳惠文神色一動,伍文文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畢竟是市電視台的知名主播,又被提拔擔任了副台長,在江州市也算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卻是突然意外墜樓死亡,這事在市裡邊也引起了不小的關注,但吳惠文從市局那邊了解到這是一起意外後,也沒過多留意,此刻聽喬梁這麼一說,吳惠文臉色有些變化,“小喬,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