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林尊見王小財看著他,不由有些發懵,因為他事先也被蒙在鼓裡,剛剛還以為是市長徐洪剛要請他吃飯,原來是他異想天開。
付林尊還在發愣,王小財已經衝他道,“付董,之前你讓我把那手表和金條放入喬書記辦公室,可沒說還得站出來指證他。”
王小財的言下之意是他如果早知道還要站出來指證喬梁,那他絕對不乾。
付林尊聽明白了王小財的意思,再看王小財看他的眼神,讀懂了王小財是要他幫忙說句話,付林尊也有點鬱悶地對蔣盛郴的道,“蔣書記,讓王老弟站出來指證喬梁,是不是意義不大?畢竟那手表和金條本來就是咱們栽贓給喬梁的,咱們比誰都清楚這事是假的,王老弟如果站出來也是作偽證,這謊言要是被戳破的話,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個你們不用操心,小王隻要站出來指證喬梁就行。”蔣盛郴說道。
王小財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什麼叫不用操心?尼瑪,站出來汙蔑構陷喬梁的是他,蔣盛郴自個卻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蔣書記,假的沒法變成真的,就算我站出來作偽證,那我怎麼跟省紀律部門的人解釋那手表和金條是從哪來的?”王小財反問道。
“小王,這
個你不用解釋,你就一口咬定是有人送給喬梁的就是,至於是誰送的,讓省紀律部門的人慢慢去查。”蔣盛郴笑嗬嗬地說道。
王小財一張臉跟豬肝色一樣,他是看出來了,蔣盛郴這態度是鐵了心要讓他那樣做了,但王小財卻是打心眼裡抗拒,一方麵,他不願意進一步陷害喬梁,另一方麵,王小財知道自己一旦站出來,那就徹底沒法回頭了。
事實上,王小財現在已經沒法回頭了。
但直接站出來指證和構陷喬梁,那風險太大了,王小財有可能賠上自己的仕途和下半生,這是王小財堅決不乾的原因。
見蔣盛郴注視著他,王小財咬牙道,“蔣書記,這事我真的沒法做。”
蔣盛郴輕歎了口氣,他也委實是不願意出來當這個壞人來逼迫王小財,但徐洪剛把這事交代給他,他何嘗不是身不由己。
咂咂嘴,蔣盛郴道,“小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咱們人活著呐,往往就是有很多事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的,彆說是你,哪怕是到了我這位置,也是有很多事沒辦法由著自己的選擇來,所以你該明白,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
“蔣書記,我……”
“小王,好好想想,不要急著說不。”蔣盛郴揮手製止王小財說下去,目光灼灼地看著王小財道,“小王,有些事,去做了要承擔一定的後果,但不去做,後果也同樣嚴重。”
王小財臉色一白,蔣盛郴這話已經帶有某種威脅,這一幕,昨天晚上才似曾相識,王小財沒有想到今天晚上會再經曆這樣的場景。
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憤怒,但王小財又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去反抗,這就是他上了賊船的後果。
“付董,這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王小財沉默了一下,最終避開了蔣盛郴的眼神,求助地看向付林尊。
付林尊無奈地笑笑,蔣盛郴都這麼說了,他又能決定什麼?雖然他也不太認同讓王小財那麼乾,但蔣盛郴應該是有他的考慮,付林尊也不好出聲反對。
“王老弟,實在不行,你就站出來指證喬梁,也許事情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糟糕。”付林尊說道。
“付董,你要這麼說,那你站出來承認那手表和金條是你送給喬書記的唄,我想效果是一樣的。”王小財諷刺道。
付林尊乾笑道,“我來做這個事的話,肯定會適得其反。”
王小財悲哀地笑笑,他終於明白這些人根本不會管他的生死,隻要能達到目的,他王小財是死是活,根本就無關緊要。
蔣盛郴看出王小財有很強的抵觸心理,想了想又道,“小王,你如果答應做這事的話,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嗬嗬,我如果丟了仕途前程,甚至最後要是還進去了,那我要再多的好處又有何用?”王小財譏笑道。
“小王,不能那麼想嘛,你這都是往壞處去想,但事情就一定會那麼糟糕嗎?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最後真的事情敗露了,你有可能也隻是被開除公職,沒有公職,隻要有錢,好好享受一下人生,那不也痛快得很?”蔣盛郴微微一笑,“我在這裡可以給你一個保證,日後付董這邊絕對不會在金錢上虧待你,即便你沒了公職,下半輩子付董也可以讓你衣食無憂,包括你的家人,付董同樣會照顧。”
聽蔣盛郴如此說,付林尊很是識趣地第一時間附和道,“沒錯,王老弟,錢的事你是絕對不用擔心的,保你能好好享受生活,包括你哥那個建材店,今後我們集團所有工程的裝修建材材料,都通通從你哥那進。”
蔣盛郴對付林尊的表態很是滿意,半開玩笑道,“小王,聽到了沒有,付董這邊可是放話了,他要是敢出爾反爾,我幫你收拾他。”
“那不會的,我一向都是把王老弟當兄弟看待的。”付林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