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剛說完還多看了武元銳一眼,“元銳同誌,你的麵子可真大,連我師兄都要跟著你一塊喝飲料。”
武元銳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徐洪剛的眼神很是無語,靠,徐洪剛一口一個師兄,聽得人心裡真是彆扭,這是巴不得彆人不知道他和蘇華新是江東師大的校友,還是故意掛在嘴上時刻炫耀顯擺?
武元銳心裡腹誹著,就聽蘇華新道,“元銳同誌,以後有機會,咱們應該多走動,我對江州市的工作一直很關心,鄭書記親自點名把你調到江州市來,那是對你能力的肯定和信賴,我希望你能在江州好好乾,不要辜負鄭書記和省裡的期望,當然,我個人對你也是有很高的期待的,江州是個乾事業的好地方,省裡邊對江州市也愈來愈重視,元銳同誌你在這裡一定能大有作為。”
武元銳忙站起來道,“謝謝蘇書記您的鼓勵,我一定兢兢業業儘職儘責乾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蘇華新笑嗬嗬道,“坐著說嘛,瞧你又站起來乾嘛,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那麼見外。”
聽到蘇華新這麼說,武元銳麵色古怪,他知道蘇華新這是在招攬和示好,但這態度是不是也太急切了?雙方離自己人還差了十萬八千裡。
似乎看出武元銳的想法,蘇華新淡淡地笑道,“元銳同誌,咱們都是組織的乾部,是同誌關係,我說咱們是自己人,你覺得對不對?”
“……”武元銳一下語塞,蘇華新這話愣是讓他無從反駁,關鍵是他也不敢反駁,而且他不能否認蘇華新這麼說沒錯。
見蘇華新盯著他,武元銳隻能點頭道,“蘇書記您說的沒錯,咱們都是組織裡的乾部同誌,也都是組織這個大家庭裡的人。”
“嗯,沒錯。”蘇華新笑了笑,“是自己人就好辦事了,元銳同誌,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不當說。”
武元銳心頭一沉,已然猜到了下文,臉上不動聲色道,“蘇書記您請說。”
蘇華新笑道,“元銳同誌,我已經聽洪剛說了唐雲天的事,這臭小子還年輕,做事容易衝動,也容易做一些欠缺考慮並且不成熟的事,這次他乾出那種事,委實是該嚴厲批評,元銳同誌讓人把他抓了,我是舉雙手讚成的,也該給他一個深刻教訓,讓他長長記性,這樣他今後才不敢再犯渾。”
“嗯。”武元銳輕點著頭,蘇華新這麼說,武元銳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也隻能如此回答。
“元銳同誌,對小孩子咱們還是以教育為主,畢竟小孩子做事不成熟也容易欠缺考慮,咱們應該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嘛,你認為呢?”蘇華新繼續道。
武元銳沉默起來,蘇華新把話說到這份上,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他除非答應開口放人,否則無論如何都會得罪蘇華新的,但他又怎麼可能答應對方的要求……
徐洪剛見武元銳不吭聲,催促道,“元銳同誌,你倒是說話,蘇書記在等你回答呢。”
武元銳斟酌了一下措辭,謹慎道,“蘇書記,是這樣的,唐雲天這事,已經不是單純的犯錯,而是涉嫌嚴重違法犯罪了,單單口頭教育的話,恐怕說不過去。”
蘇華新不動聲色地看著武元銳,沒說話。
武元銳看了一眼蘇華新,硬著頭皮又道,“而且我認為唐雲天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經是成年人,成年人犯了錯,就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相應的責任。”
聽了武元銳這話,蘇華新目光微微一凝,“元銳同誌,我很欣賞你堅持原則的態度,但咱們有句老話叫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你覺得呢?”
武元銳道,“蘇書記,我覺得這個也要視情況而定,如果是涉嫌嚴重犯罪了,那就沒有人情可講,法律是不容褻瀆的。”
“……”蘇華新無語地看著武元銳,這家夥竟然如此不給麵子,直接將他給頂回來了。
一旁的徐洪剛看出蘇華新有點下不來台,登時對武元銳輕斥道,“元銳同誌,你怎麼跟蘇書記講話的?”
武元銳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官大一級壓死人,他沒必要一味較勁。
武元銳沒說話,徐洪剛瞄了蘇華新一眼,見蘇華新板著一張臉,徐洪剛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打圓場,氣氛一下沉寂起來。
這時候蘇華新的手機響了起來,蘇華新拿起來看了一下來電號碼,走到外麵去接電話。
蘇華新一出去,武元銳才悄然鬆了口氣,至少沒再感覺那麼壓抑。
不過蘇華新也僅僅隻是出去打了幾分鐘電話,很快又回來了。
武元銳保持著沉默,徐洪剛也隻能主動找著話題緩解尷尬的氣氛,不是他想幫武元銳圓場,而是他不能讓蘇華新麵子不好看。
一頓飯吃得寡淡無味,蘇華新被武元銳頂了回來後,自始至終都沒再提唐雲天的事,不是蘇華新不想提,而是蘇華新丟不起那個臉,如果武元銳再給他頂回來,那他堂堂一個省裡的副書記,麵子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