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注視著張有福的背影,若有所思。
張有福來到周春元的辦公室,見周春元還在,張有福徑直推門進去。
“張局,那喬梁走了吧?”周春元看到張有福,陪著笑臉上前。
“你說呢?”張有福神色冷峻。
“張局您出馬,那肯定是馬到成功。”周春元拍著張有福的馬屁。
張有福冷冷看了周春元一眼,他不吃周春元這一套,“周副局長,今天的事我不想去深究,但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你自己去解決,還有,我不管你是想巴結誰,公器私用,這樣的事,我以後不想再看到。”
周春元訕訕笑了笑,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觸怒張有福了,否則張有福都
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張有福走了出去,臨到門口,張有福又轉頭說一句,“周副局長,想進步是好事,但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少飯,否則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最好儘快把那喬書記送走,否則他要鐵了心把事情鬨大,你首先要想的是你能不能保住頭上的帽子,而不是進步。”
周春元冷汗淋淋,他知道張有福說的沒錯,喬梁如果要鬨大,就算對喬梁自身會有一些影響,但他可能會先倒黴,至於指使他的那段秘書,人家上麵有人護著,最後肯定會沒事,況且他也不敢把段秘書交代出來,而看張有福的樣子,是要直接撂挑子走人了,畢竟這事本來就跟對方沒關係。
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著,周春元沒再給那段秘書打電話,而是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周春元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段總,沒打擾您休息吧。”
電話那頭,赫然就是人在達關的段玨。
段玨笑道,“周局長,這會還早著,沒那麼快休息。”
周春元笑道,“我聽說段總您現在可是十分注重養生鍛煉的,您長期住在達關的西風峽穀景區,那邊的空氣環境應該很好,不然段總您怎麼越活越年輕了。”
段玨聽得一笑,“周局,是不是有什麼事?”
周春元道,“段總,是有點事情,那邱陽新的事出了點岔子,今天傍晚……”
周春元將傍晚喬梁來局裡的事情和段玨簡單說了一遍,段玨聽完,臉一下難看起來,他就猜到周春元打給他可能是因為邱陽新的事,這事是他直接交代周春元去做的,但他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還節外生枝去打喬梁的主意。
段玨有些生氣道,“周局,小宏還年輕,做事難免欠缺考慮,你怎麼也跟著他胡來?胡鬨,你們這簡直就是胡鬨,太不像話了。”
周春元暗暗吐槽,心說你兒子給市裡的洪書記當秘書,他的話我還能拒絕?
段玨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周春元忙答道,“現在是喬梁不走了,口口聲聲說要一個交代,張有福那老狐狸這回明顯也動怒了,讓我自個解決。”
段玨惱道,“你就不該跟著小宏胡來,你以為喬梁是那麼容易捏著鼻子認栽的人?你們根本就不了解這個喬梁。”
周春元無奈,“段總,是的,我確實不了解這個喬梁,誰也沒想到喬梁會不按常理出牌,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他送走。”
段玨略微沉默,“這事我來想辦法,你呆會親自去給喬梁賠個罪,不管有沒有用,先把姿態擺出來再說。”
段玨說完掛掉電話,沉思片刻,接著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段玨這個電話是打給兒子的,電話一接通,段玨開口就訓斥道,“小宏,你簡直是胡鬨,誰讓你打喬梁主意的?你這麼做很容易就玩脫了,到時候隻會引火燒身。”
段玨的兒子叫段嘉宏,前年才剛大學畢業,如今正給黃原市的一把手洪百川擔任秘書,而黃原因為是省城,一把手往往都是高配,位列省班子領導,洪百川在省班子的排名同樣也高於吳惠文這個新晉的班子領導。
段嘉宏是段玨的獨子,段玨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他在商場上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所以一直希望兒子能夠走體製的路,憑借著他多年打下的基礎和人脈,也能給兒子提供巨大的助力,所以兒子前年畢業後,他就讓兒子進體製,去年,更是讓兒子成為洪百川的秘書,而這事能這麼順利,主要還是因為他之前已經做了大量鋪墊並且刻意結交洪百川,早早就讓洪百川成為他的座上貴賓。
段玨可以說是在兒子身上傾注了大量心血,也對兒子的將來抱有極高的期望,日後隻要穩紮穩打,等兒子成長起來,他們父子倆一商一政,甚至可以相互呼應。
正是因為對兒子期望很高,段玨也不希望兒子輕易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