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江河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道,“段總,我在縣城啊,剛剛才到,我爭取把喬書記的司機多支開一會,這樣段總您那邊有更多的時間從容安排計劃。”
譽江河此時才剛剛從魏浩雲車上下來,讓魏浩雲呆會過來接他。
段玨聽到譽江河在縣城,眉頭皺得更緊,“你在縣城?”
譽江河這會也察覺到了段玨的口氣不對,似乎對他有什麼懷疑,疑惑道,“段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段玨道,“譽秘書,喬梁並沒有喝醉,你知道嗎?”
譽江河啊的一聲,聲音裡充滿了震驚,“不可能,喬書記明明喝醉了,我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他還醉得不省人事。”
段玨冷聲道,“你確定?”
譽江河道,“段總,我騙你有什麼好處?事情到了這份上,我早已經沒有了退路,肯定是跟你一條心,難不成我還能欺騙你?”
段玨咂咂嘴,譽江河這麼說也沒錯,他也不信譽江河收了他的錢後還有膽子耍他,但這麼一來的話,事情就更詭異了,喬梁屋裡的另外兩名男子是誰?
譽江河又急切地問道,“段總,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玨撇嘴道,“譽秘書,喬梁不僅沒有喝醉,房間裡還多了兩個不明身份的男子。”
譽
江河呆呆道,“不……不會吧?”
譽江河此刻心亂如麻,腦袋嗡嗡作響,喬梁沒有喝醉?那意思是剛剛喬梁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如果是這樣,是不是意味著喬梁早就洞悉了他的一舉一動?
譽江河已經有點慌了,正待再問什麼,才發現電話那頭一片安靜,拿到跟前一看,段玨不知道啥時候把電話掛掉了。
段玨這會沒空理會譽江河想什麼,確定不是譽江河有問題後,段玨心裡的擔憂更甚,看似已經十拿九穩的計劃,難道在最後的節骨眼上出了問題?
“蕭局長,你那邊趕緊查一下喬梁屋裡那兩個來曆不明的男子是啥身份,我讓人去調下監控。”段玨對蕭遠程說道。
喬梁今晚入住的酒店並不是段玨自己旗下的酒店,他投資興建這個度假村,度假村內部的小吃餐飲住宿都是引進的第三方經營者,他不可能將度假村內的所有業態都占全了。
因此,要調閱監控還稍微有些麻煩,不過這對於段玨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無非是多打個電話的事。
段玨拿出手機給手下的人打電話,旁邊的蕭遠程同樣也在打電話,兩人這會都直覺不對勁,但因為沒在現場,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蕭遠程這會是要打電話讓下麵的人去試探喬梁,同時交代一些細節問題,免得下麵的人不經意間把他給漏出來,在察覺事情不正常的情況下,蕭遠程想的第一件事是先把自己摘乾淨。
段玨率先打完電話,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蕭遠程,“蕭局長,你不用擔心,不管事情出了啥意外因素,咱們既然做了這個局,那就要讓下麵的人一口咬定喬梁是在酒店叫了那種服務。”
蕭遠程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心說這是你做的局,不是我!
氣氛有些沉寂,段玨和蕭遠程一時都沒說話,同一時間,關注著計劃進展的還有遠在市裡的書記郭興安和以及這會同樣在度假村的常成良。
常成良關心計劃是否順利,但他這會很明智地不給段玨打電話,彆看他這次也參與了計劃,但他負責的部分讓人找不出毛病來,尤其是喬梁還臨時更換了今晚的宴會地點,這就更加跟他沒關係了,他今晚為什麼也故意要喝那麼多酒?一方麵是要烘托氣氛,讓喬梁多喝點,另一方麵,則是萬一最後出點啥變故,計劃失敗了並且事情被鬨大的情況下,上麵要追查,那他可以以喝醉睡著了為由,推脫自己不清楚晚上發生了啥事。
而在這件事裡,他雖然今天跟譽江河有一些眼神暗示,但他從始至終沒跟譽江河有任何直接聯係,真出點啥事,他是能把自己摘出來的。
可以說,常成良一開始就已經把最壞的情況預估在內,也儘量讓自己不過多參與細節,說他是老奸巨猾一點不為過,而比起常成良,郭興安奉行的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原則,他暗示譽江河配合段玨,但也僅僅是暗示,除此之外,他啥也沒做,如果段玨的計劃失敗了,跟他沒關係,而一旦計劃成功,他則可以幫忙補上一腳。
這會兩人都沒有睡意,郭興安不時抬手看著時間,見段玨一直都沒跟他打電話,也很能沉得住氣,一點也沒有主動打過去的意思,再等一會,段玨要是沒打電話過來,他就直接去睡覺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十多分鐘後,度假村的會所內,一段監控視頻發到了段玨的手機上。
段玨一邊點開手機,一邊對蕭遠程道,“酒店的監控來了,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段玨打開監控視頻,邊上的蕭遠程也湊了過來,兩人的目光都盯著手機,下一刻,蕭遠程就驚呼出聲,“這……這不是省裡的鄭書記嗎?”
蕭遠程說到最後,聲音都變了腔,臉色如同見鬼一般,兩眼直直地瞪著段玨,“段……段總,這……這是怎麼回事?”
段玨聞聽也被嚇得不輕,鄭國鴻他哪裡會認不出來,大腦刹那間一片空白,呆愣愣道,“這人會不會隻是跟鄭書記長得有點像?”
蕭遠程無語道,“段總,你想啥呢,你覺得這可能嗎?而且哪來這麼巧的事,對方偏偏就出現在喬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