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銘海點點頭,他知道喬梁打這個比喻是想說明太過於巧合,但單憑懷疑沒辦法說明什麼,還是得有證據。
喬梁和蔡銘海簡單聊了幾句,不管是喬梁還是蔡銘海,兩人都直覺感到事情古怪,畢竟太過於巧合可能就不是巧合,不過現在這隻是兩人的臆測。
蔡銘海掛掉電話後輕歎了口氣,這個案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由他進行調查,他知道這個局長當不了幾天了,甚至可能今天還是局長,明天就不是了。
想到鄭國鴻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調走了,蔡銘海臉上又多出了幾分擔憂,昨天傍晚看到這個人事任命時,蔡銘海驚得無以複加,前天喬梁還帶他去跟鄭國鴻彙報段嘉宏一案,當時沒看出任何征兆,也沒聽到任何風聲,結果昨天鄭國鴻的調動任命就下來了,這實在是太突然了。
蔡銘海心想有可能上麵早就有什麼消息,隻是他的層次太低,聽不到風聲罷了。
眼下蔡銘海的擔心就在於原本對於他的處分是鄭國鴻拍板的,鄭國鴻一走,指不定又要出現新的變數,到時隻會更重,絕不會更輕。
蔡銘海站在原地想了一會,歎息了一聲,很快又振作起來,後麵會發生啥不是他能決定的,倒不如趁現在他還是局長,抓緊做一點事情。
蔡銘海心裡想著,抬頭朝山上望了望,他現在呆的地方是段玨墜落的地點,山上
他還沒來得及上去,雖然已經有辦案人員上去勘察過現場,蔡銘海還是打算親自上去看看。
與此同時,縣城某處寫字樓。
紅雲建投租的辦公地點,呂紅雲在自己的總經理辦公室裡呆愣楞地坐著,從早上得知段玨失足墜崖而死後,呂紅雲就一直呆在自己辦公室裡,整個人已經保持現在這個狀態坐了許久。
太可怕,太嚇人了!呂紅雲心裡反複冒出這句話,臉上難掩恐懼之色,整個達關縣,或許現在隻有她最清楚段玨是被人推落山崖而死的,因為她一直雇傭王笑跟蹤段玨,今天段玨被人推下山時,王笑就在後麵遠遠跟著,但因為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段玨被人推下去的一刹那,連王笑都驚呆了,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根本來不及拍照,但王笑也不是全無收獲,他拍下了那將段玨推下山崖的人。
此刻,那照片就放在呂紅雲跟前的桌上,凶手是一對中年夫妻,他們和段玨一樣,也都穿著登山的運動服,按照王笑的分析,這兩人是假扮登山的晨練者,兩人今天早上一直都不緊不慢地跟在段玨後麵,始終保持著約莫十來米的距離,直至段玨爬到山頂後,兩人才突然靠近段玨,毫無征兆地將段玨推下山,而後從另一邊的下山通道迅速離開。
兩人動手完還回頭看了一眼,王笑嚇得趕緊躲到山石後麵,沒讓兩人看到。
早上爬山的時候,王笑距離段玨較遠,在那兩名行凶的中年夫妻後麵,估計有幾十米的距離,段玨沒看到王笑,但那兩名行凶的中年夫妻顯然是注意到後邊還有人的,不過他們當時回頭沒看到王笑,隻當王笑還遠遠在後邊,而且作案後也不允許他們多逗留,要第一時間離開現場,所以兩人都沒心思去多想,他們也壓根想不到王笑就是跟蹤段玨的,有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意思。
“這要是能再拍得清晰一點就好了。”呂紅雲看著桌上的照片,喃喃自語著。
王笑當時的距離較遠,再加上是匆忙之間拍的,隻拍下了行凶的中年夫妻中那名男子的側臉,看不清楚正麵。
不過呂紅雲很清楚,這時候她要是立刻跟縣局聯係,並且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知縣局的人以及將照片交給辦案人員,說不定很快就能查到這對中年夫妻的信息,憑借兩人今天的服飾穿著,以及拍到的側臉,迅速排查整個風景區周圍的所有民宿酒店監控,大概率是能查到這對中年夫妻的。
其實這對行凶的中年男女也不一定就是夫妻關係。呂紅雲腦海裡的念頭一閃而過,也沒再多想,因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要不要跟縣局聯係。
呂紅雲臉色變幻著,又拉開抽屜,裡麵有厚厚一大疊照片,都是王笑最近跟蹤段玨時拍攝的,從這些照片裡可以看出段玨最近都跟哪些人有接觸。
“說不定幕後凶手就在這些人裡麵。”呂紅雲翻著照片,心裡產生了這樣的懷疑,畢竟那對中年夫妻完全是生麵孔,大概率隻是受人指使。
呂紅雲想著心事,對於段玨死亡一事,她現在猶有些驚魂未定。
敲門聲打斷了呂紅雲的思緒,呂紅雲喊了聲進來,進來的是呂紅雲的助理。
助理道,“呂總,那位王笑先生又過來了,說要見您。”
呂紅雲一聽王笑又來了,眉頭微擰,道,“請他進來。”
助理點頭走了出去,片刻,王笑走進來,開口就道,“呂小姐,我認為咱們必須馬上報警。”
王笑目睹段玨被人推下山後,立刻就返回縣城見呂紅雲,跟呂紅雲說了這一情況,並且將自己拍到的照片給了呂紅雲,還建議呂紅雲要報警,但呂紅雲卻是告訴王笑先不要報警,在王笑離開前,呂紅雲仍叮囑王笑,在沒有她的同意前,王笑不準擅自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