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正聽到這話,心裡沒來由嘀咕了一句,心說你這兒子是野路子出身,又不是從小帶在身邊養的,說句不好聽的,這小子跟小癟三沒啥區彆。
心裡腹誹歸腹誹,錢正嘴上道,“趙書記,這要是喬梁堅持不讓放人,那就有點麻煩了,除非……”
錢正想說除非趙青正親自出麵,但這明顯不大可能,趙青正要是親自為田旭出麵,那兩人的關係可就藏不住了,雖說現在也有少數一些人知道,但終究是局限在很小的範圍,要是傳開的話,對趙青正的影響可想而知。
趙青正沒有說話,似乎在為此事頭疼,好一會,趙青正道,“先讓那臭小子受點教訓,我看先把他關個幾天也不打緊,讓他今後長長記性。”
錢正道,
“趙書記,要是達關縣局那邊一直不放人,那咋辦?”
趙青正淡然道,“回頭想想辦法,錢正,你現在好歹是市局局長,總不能連一個縣局都壓不住吧?”
錢正聽到這話苦笑起來,趙青正的辦法最終怕是要落到他頭上。
趙青正又道,“先這樣吧,你那邊隨時盯著達關縣局的動靜,有什麼情況及時跟我彙報。”
錢正點頭道,“趙書記,我明白。”
掛掉電話,錢正撇了撇嘴,暗道田旭委實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段玨的案子還沒徹底擺平呢,又惹出新的事端。
錢正此時端的是心煩意亂,他調到關州來擔任局長,光給田旭擦屁股就夠他一個頭兩個大了。
縣局審訊室,喬梁站在單向透視玻璃牆外,看著裡邊的田旭不時叫罵幾句,冷聲道,“還真是夠囂張的。”
邱陽新苦笑道,“可不是,他這樣搞得我們壓根沒法進行正常審訊。”
喬梁道,“他現在無非是覺得自己有所倚仗,所以才有恃無恐,回頭關他個十天八天的,他要是發覺自己出去不了,心裡肯定就開始慌了。”
邱陽新道,“要是案子能順順利利辦下去,那倒還好,就怕會出現一些不可控因素。”
喬梁轉頭看了邱陽新一眼,嗬嗬一笑,“你是擔心市局的錢局長會繼續施壓放人?”
邱陽新道,“除了錢局長外,我在想會不會還有其他領導……而且還是更高層級的。”
邱陽新這話讓喬梁臉色多了幾分凝重,還彆說,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大大存在,畢竟田旭剛被抓,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錢正這個級彆的,後麵要是再有人出麵,那分量肯定會更重,畢竟錢正都碰得滿頭灰了,比錢正級彆低的,想要冒頭也得掂掂自己的分量。
喬梁心裡琢磨著,轉頭問彭白全道,“這個田旭,到底是什麼來曆?”
彭白全道,“我們之前調查了一份田旭的資料,但上麵的資料看不出啥,目前隻能知道田旭是在單親家庭長大,從小由母親撫養長大,家境貧困,目前其母親已經病亡,父親不知道是誰……”
彭白全將當前所了解的有關田旭的情況跟喬梁彙報起來,喬梁聽完後,一下就指出了重點,“這要是真像你們資料上查到的那麼簡單,那可就解釋不通了,他一個沒根腳的小年輕,還是在貧困家庭長大,能有那個實力開發房地產?”
喬梁說完,突然輕咦了一聲,“你剛剛說田旭的房產開發公司叫啥來著?”
彭白全答道,“輝達置業。”
喬梁一下想了起來,“輝達置業是不是就是開發舊城改造片區A001地塊的那家房地產公司?”
彭白全點頭道,“對的。”
喬梁若有所思,“我要是沒記錯,這家輝達置業之前應該是段玨控股的才對,A001地塊是段玨的公司拍下的。”
喬梁對這事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因為之前呂紅雲為這事鬨騰過,最後搞得喬梁親自下了指示,讓縣紀律部門去調查土地拍賣過程是否存在什麼貓膩,最終也沒查到什麼。
喬梁說著,又再次問了一句,“你說你們查到的田旭是輝達置業的控股股東?”
彭白全轉頭看向邱陽新,喬梁這麼一問,連他都有點不太確定了,畢竟具體的情況是邱陽新去調查的。
邱陽新很是肯定地點頭,“工商資料那邊我們是查過的,控股股東的確是田旭。”
喬梁不知道想著啥,突然沉默起來,一會,喬梁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事挺有意思,段玨墜崖身亡,王笑是唯一的目擊者,而之前王笑又因為跟蹤田旭而被對方打成重傷,包括邱隊長你在調查段玨一案的過程,田旭竟然膽大包天到指使人去綁架你,但你卻意外被王笑救了,而如今王笑卻是失蹤了,這一切是不是都能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