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看向蔡銘海,“是嗎?這是好事啊,你今天去縣裡就是因為這事?”
蔡銘海點頭道,“有人給我們市局寄了線索,正好落到我手裡,我不敢交給彆人辦,就自個帶人去縣裡邊查證了。”
喬梁理解地點了點頭,蔡銘海當前在市局裡邊可信任的人依舊不多,雖然有李錦晟這個前常務副局長相助,但李錦晟病休一年,市局的情況早已是大變樣,哪怕是李錦晟以前認為靠譜的人,如今也不一定靠得住了,這讓蔡銘海用人的時候要擦亮眼睛。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有李錦晟幫忙,蔡銘海至少比之前更快站穩了腳跟,並且身邊也有了幾個得力人手,但相對於嚴進清這個市局局長對市局的把控,蔡銘海要克服的困難還有許多。
喬梁這時候沒有急著插嘴,示意蔡銘海繼續往下說。
蔡銘海接著道,“之前勝元金融一案當中那些到市大院門口來維權的受害者,有兩個組織者,一個叫陳瀚明,一個叫羅文濱,這兩人可以說是案子裡最大的兩個受害者,我查閱了一下他們當初報案的筆錄資料,兩人登記受害金額都高達幾千萬,這兩人原先都是當地頗有名氣的小企業主,因為勝元金融一案遭受巨額經濟損失,他們可以說是傾家蕩產,所以他們帶頭組織了維權群。”
喬梁聞言,皺眉道,“損失金額這麼大?像勝元金融這種承諾高額返利的,明眼人一看都應該知道蘊藏著巨大的風險,你說的這兩人既然能夠創下一份不小的家業,竟然連這點風險意識都沒有?”
蔡銘海道,“喬市長,您還彆說,我詳細翻閱了勝元金融一案的受害者情況,很多都是咱們市裡的高知家庭,並不是那種沒受過多少教育的群體。”
喬梁咂咂嘴,“咋的,現在受過高等教育的群體都那麼好騙了?”
蔡銘海道,“其實也不能怪人家,一方麵是人的貪婪本性,另一方麵則是勝元金融的很多投資項目多多少少都有林山金業的身影,再加上林山金業的那個伍總經常為勝元金融的一些活動站台,很多人都以為勝元金融身後是有林山金業背書的,憑借著林山金業在本地的名氣和實力,才會有那麼多人對勝元金融所承諾的高額返利的投資項目趨之若鶩。”
喬梁道,“勝元金融騙了那麼多錢,伍長榮卻是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他倒是好本事。”
蔡銘海道,“這就是那位伍總的高明之處了,人家隻是出席了勝元金融的一些活動,從來沒有說過自己跟勝元金融有任何一丁點兒關係,包括勝元金融所有的投資項目,也沒有人家伍總的任何一個簽字。”
喬梁沒再插話,讓蔡銘海往下說。
蔡銘海喝了口水,接著道,“喬市長,咱們先說回正題,那最大的兩個受害者陳翰明和羅文濱,兩人投入勝元金融的錢有不少也都是從銀行借貸的,這也是勝元金融倒閉後,兩人會跟著破產的緣故,所以這兩人也一直在帶頭維權,而我們這次收到的線索跟這兩人中的那羅文濱有關。
根據給我們寄線索的匿名人士所提供的情況,羅文濱因為投資勝元金融而傾家蕩產,之前一度窮到連給汽車加油的錢都沒有,但就在這幾天,羅文濱突然有錢了,同時,那匿名人士提到羅文濱組織第二次維權時有一些反常舉動,並且對方是在那次過後才突然有錢的。”
聽到蔡銘海這麼說,喬梁目光微微一凝。後續,搜維一莘一恭一種一呺,由“做局”拚音字母加阿拉伯數字貳零一九組成。那些受害者第二次到市大院門口來,喬梁對那一次的印象是十分深刻的,第一是因為時間才過去沒多久,第二則是蔡銘海在那次事件當中險些被人構陷了,造成了一些輿情,幸虧最後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所以蔡銘海此刻這麼一說,喬梁自然有所聯想。
目光閃動著,喬梁看向蔡銘海,“老蔡,那你這次去縣裡查到什麼沒有?”
蔡銘海道,“查到一些眉目,那個羅文濱確實是在這幾日突然間又變闊綽了,對方以前曾是酒吧夜總會的常客,在勝元金融倒閉後,羅文濱一度窮得連加油錢都沒有,更彆說再去酒吧夜總會了,但最近這些天,羅文濱再度出入酒吧夜總會,並且出手還頗為大方。”
喬梁嗬嗬笑道,“這錢總不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看來這裡邊確實是值得查一查。”
蔡銘海點頭道,“沒錯,所以接下來我打算把羅文濱當成一個重點突破口,而且我剛剛從縣裡回來的路上,也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這個羅文濱有反常,那另一個組織者陳瀚明呢,是不是他也有問題?”
喬梁聞言,隨口問道,“這羅文濱和那陳瀚明都是一個地方的人?”
蔡銘海搖頭道,“那倒不是,羅文濱是江興縣人,陳瀚明是市區本地人,回頭我打算讓人也盯一盯那陳瀚明。”
喬梁讚同道,“這個是可行的,說不定還真讓你找到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