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明說完轉頭看向林碧瑜,“碧瑜,你對楚恒怎麼看?”
林碧瑜沉吟道,“很有心機的一個人,而且極具野心。”
頓了頓,林碧瑜又道,“不知道你們剛剛仔細觀察了沒有,楚恒在說到林山市市長喬梁時,他的眉頭會不自覺地皺起來,並且他對喬梁都是連名帶姓直接稱呼,並沒有尊稱其職務。”
林雄寶道,“姑,這沒什麼吧,喬梁是安領導的人,楚恒則是關書記的人,兩個人肯定尿不到一個壺裡去,他直呼喬梁的名字再正常不過,你看我不也都是直接喊喬梁的名字。”
林碧瑜幽幽地看著林雄寶,“小寶,你為什麼會直接喊喬梁的名字,你心裡是不是對他有著強烈的不滿?”
林雄寶道,“那不廢話嘛,從喬梁剛上任的時候處理勝元金融一案的態度就讓我很不爽。”
林碧瑜道,“那不就得了,你一開始就對喬梁十分不滿,所以你連名帶姓直呼其名字,那你反過來想一想楚恒。”
林碧瑜這麼一說,林雄寶當即被噎得啞口無言,仔細一想,林雄寶忍不住輕咦了一聲,“姑,你這麼說好像很有道理。”
林碧瑜道,“我在紀律部門乾了這麼多年,案子查多了,最擅長的就是捕捉觀察人的細微表情變化,我相信自己剛剛的判斷。”
林雄寶咂咂嘴,“那個楚恒跟喬梁都是過往從江州成長起來的乾部,或許他們之間有些咱們不知道的往事,不過現在這些跟咱們也沒太大關係,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度過眼前的難關。”
林向明道,“著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走一步看一步就是,至少目前的局麵遠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前些日子金領導還在的時候,我以為金領導過問了喬梁的事,省裡邊會直接將碧瑜先就地免職,但並沒有,這給了咱們一些喘息的機會,也讓我們現在多了點討價還價的資本。”
聽到父親提及前幾天金領導在的事,林雄寶瞬間噤聲,前幾天他差點嚇得魂都沒了,本來就有前列腺炎的他,前幾天上廁所都能把尿滋到自己手上。
林向明看了兒子一眼,道,“我已經托京城的朋友打聽清楚了,喬梁的妻子是呂倩,對方是廖穀鋒領導的女兒。”
林雄寶呆了一下,“爸,您先等等,您剛剛那話讓我捋捋,您說呂倩是廖穀鋒領導的女兒,廖領導姓廖,他女兒姓呂?”
林向明輕哼一聲,“多稀奇的事啊,人家隻是跟母親姓,搞得好像你沒見過似的。”
林雄寶,“……”
良久,林雄寶又憋出一句話來,“這不是有病嘛,好端端的不跟父親姓,跟母親姓。”
原來,金領導視察回去後,林家這邊逐漸緩過神來,對喬梁的來曆背景更是又產生了懷疑,尤其是林向明,他總覺得喬梁的真正靠山不可能僅僅隻是省裡的安哲,說句不好聽的話,連安哲在金領導麵前都算不上什麼,更彆提喬梁一個小小的市長。
正是因為心裡邊有了這樣的疑惑,林向明才瘋狂去打探喬梁的背景,就差沒把喬梁祖上三代都查清了,但卻一無所獲,最終卻是從喬梁妻子呂倩身上找到了答案,本來林向明也納悶,因為他的記憶裡,上邊的領導裡並沒有姓呂的,彆說這一屆沒有,往前幾屆也都沒有,所以林向明一開始先把喬梁妻子呂倩給忽略了,直至從喬梁身上沒找出任何答案,林向明回過頭才又關注到呂倩身上,因為呂倩是在部裡工作,這讓林向明多留了個心眼,這一查,果真讓林向明查到了‘真相’,呂倩竟然是廖穀鋒的女兒!
林向明剛知道這個事的時候,他的反應跟兒子林雄寶差不了多少。
這會,林向明看了妹妹林碧瑜一眼,坦承了自己的決策失誤,“碧瑜,這事是我對不住你,要是早知道喬梁有那樣的背景,我之前就不會同意對喬梁使用那樣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