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
武三思腦子一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隻好慌不擇言的說出了李存希的口頭禪。
“哼哼哼,你惶恐?”
武則天都要氣笑了。
“你以為你是李存希?”
“存希在這裡說他惶恐,那是因為他真的惶恐,他從沒有見過朕!”
“而你,你是因為見到朕而惶恐嗎?”
“你是害怕朕知道你在背後做了什麼才覺得惶恐!”
武則天恨不得一劍攮死武三思,但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做。
良久,武則天把劍插回肖清芳腰間的劍鞘,怒氣衝衝的看向武三思。
“三思,告訴朕,你覺得死士來京,是為了什麼?”
武三思腦子裡一片漿糊。
素日裡隻會耍些小聰明的人他,即便是在智力巔峰時刻,也猜不出來死士來京的真正目的。
更何況現在這種生命垂危的時刻,他根本想不到死士為什麼深夜離開太原,自然也想不到死士來京的真正的目的。
“告訴朕,三思,你覺的死士來京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武則天眼裡迸發出噬人的目光,額頭上青筋都有些突出。
眼看武三思什麼也說不出來,武則天的耐心也一點一點的用完。
事到如此還拚死抵賴,好你個武三思!
武則天抬起右手。
見信號已到,肖清芳右手按在劍柄上,隻等武則天一聲令下,便直接廢掉武三思,帶回內衛府好好的審問一番。
“陛下!”
關鍵時刻,武承嗣黑著臉站出來。
“怎麼,承嗣,你知道死士來京的真正目的?”
“臣不知道!”
“那就退下,朕問的是武三思!”
武則天是真的生氣了,喊武三思的名字時,也不再是隻念個名,現在都直接帶上姓了。
武承嗣並不退讓,而是拱拱手,說:
“臣不知道,但是臣可以猜。”
武則天冷著臉:“講!”
“是,陛下,臣雖然時常不理政事,但是也知道陰養死士的罪過,是以,臣在此擔保,三思絕不是陰養死士的人。”
武承嗣是不得不為武三思說好話,他可不希望武三思現在就沒了。
況且,聰明的他,在武則天提出死士二字之時,就已經知道武則天如此震怒的原因,並不是太原之中有人回來報信。
而是因為,有人陰養死士!
自從魏晉時期,司馬懿陰養死士,一舉奪走曹家人數代拚搏才擁有的基業之後,陰養死士,就成了曆朝曆代掌權者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現在陰養死士和洛水之誓,在掌權者眼中就意味著謀逆造反和用嘴放屁。
在武周這種極其特殊的朝代,武則天經曆了不知多少叛亂,自然是不會允許哪怕任何一個人陰養死士。
在腦海中把思緒整理好之後,武承嗣又是拱手:
“陛下,依臣之見,狄仁傑作為當朝宰輔,趕赴北都太原祭掃之後,必然是要前往甘南道石河川查案。”
“隱藏在朝中的宵小之輩,一定是要提前知道所有的線索,於是才會發生死士出城來京事件。”
“而陰養死士,以三思的智商來看,多半是做不出來的。他不是不想做,而是根本沒地方動手做。”
“一個處理國事尚且一塌糊塗的人,如果不是陛下抬愛,讓他去當個小官都是抬舉他。”
“這樣的人陰養死士,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