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希起身,來到狄仁傑麵前站定,躬身一拜道:
“叔父高義!”
狄仁傑無奈道:“幽州困苦,百姓少有活路。這天寶銀號即便不是逆黨餘孽,在這危急關頭居然敢囤積居奇,已經是違背了國家的政策,將他們抄了,來年才能讓父老鄉親們多一條生路。”
“跟著叔父果然是受益頗多,存希領會了。”
“不不不,其實我這麼做,有一定幾率是錯的,因為這天寶銀號如果隻是想發國難財的話,我這麼做就有些草菅人命,與他們無異。但若是他們確確實實是逆黨餘孽的話,這麼做就是有功於社稷,有功於人民。”
“存希明白了。”
“以後若是可以判斷對方不是逆黨餘孽,你可以嘗試著用一種細水長流的方式,來對待這種銀號、錢莊之類的。”狄仁傑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走吧,我們去找可汗陛下,去獅子樓定個位置,吃塞外名菜。”
朝食時間都快過去了,虎敬暉和李元芳終於趕到了獅子樓。
兩人和吉利可汗見禮之後,一邊吃飯,一邊說起了剛才的事情。
“方才,我們二人抄天寶銀號的時候,從裡麵竄出來十幾個黑衣人,二話不說就和我們交手。”
“我砍死了七八個,元芳也砍死了七八個,最後一個見勢不妙要跑,被我拿住,讓他交代他是誰的時候,他一頭撞我刀上,自己抹了脖子,死了,您說蹊蹺不蹊蹺?”
虎敬暉說著,旁邊的李元芳還在幫腔。
狄仁傑聽得連連稱奇,卻突然想起來,他們好像從來沒有發現,那本應該被金木蘭拿著的名單。
“存希,那份名單,我們好像遺忘了那份名單!”
狄仁傑目光立馬冰冷。
“沒錯了,我們確實是遺忘了那份名單,陛下,我們看來得早些吃完了,回去審問那天寶銀號的掌櫃。”
李元芳聞言頓了一下,低頭道:“大人,那位掌櫃他……死在我的刀下了。”
“怎麼回事?”
虎敬暉趕忙道:“大人,並非元芳的過錯,那位天寶銀號的掌櫃一看我們衝進去,居然主動拿刀和我們戰鬥,元芳一刀就給人砍死了。”
“那就不著急了,慢慢吃吧,吃完了直接去天寶銀號。”吉利可汗顯然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隨口道。
狄仁傑一想掌櫃的人都死了,還能有什麼事情再發生,也就應了一聲,眾人其樂融融的吃著塞外名菜。
那血呼啦呲的羊肉李存希隻是看了一眼,就立馬沒有了食欲,專門對著那一盆烤羊肉下筷子。
“吃這個可得用手,存希來一個?”
虎敬暉捧著一條烤羊腿用力撕咬,一邊撕咬一邊問道。
“不必了,我隨便吃點就行。”
李存希夾著烤羊肉慢慢咀嚼,草原上的和尋常人家養的羊到底有什麼區彆,李存希還真嘗不出來。
但是,虎敬暉麵對烤羊腿的猙獰表情,足夠讓李存希望而卻步。
哪兒有人啃羊腿的時候,表情像是在啃自己的敵人一樣啊。
“對了,狄公,你剛才說的那份名單,又是什麼?”
“噢,陛下,是這樣的,盤踞在幽州的逆黨裡麵有一個叫劉金的,他手裡握著一份威脅人的名單,這個說來話長,那個叫劉金的有個替身,叫方謙,就是把您關進大牢的那個。”
“是這樣啊,那狄公就不必再講了,我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