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斌垮著臉,喊道:“誰是牢頭,過來一下。”
“大將軍,我是這裡的牢頭。”一個中年人低著頭跑過來,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叫什麼名字?”
“報告大將軍,我叫周來。”
“周來是吧,你們這裡最近四天,有沒有誰被關押進來啊?”
“沒有啊,大將軍,我天天在這裡守著,這幾天就沒見過有人被關進來。”
桓斌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
“走吧,肖將軍。”
“既然什麼都沒發現,就去彆的地方找找吧。”
沒過一盞茶的功夫,已經離開的桓斌和肖清芳,突然帶著內衛們去而複返,再一次回到了大牢裡。
這一次兩人沒有再隔著牢房門辨認,而是讓周來帶著他們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的查。
一直查到最後一個牢房,就連茅草和席子都翻了個遍,愣是沒發現哪裡藏了人。
重新站在牢房的門口,桓斌和肖清芳的臉色異常難看。
“你那個線人給的消息當真明確麼?”
“我隻能這麼跟你說,比你想象的還要明確。他可不是曾泰那種人,他是真正的堅剛不可奪其誌。”
隔得不遠的偏房裡,李存希坐在茶桌旁邊喝了一口茶。
幾個牢子渾身顫抖的看著臉上表情越發精彩的李存希,生怕下一秒李存希拔劍給他們砍了。
“大將軍,大閣領,陛下說不用查了。”
不知何時趕來的虎敬暉,帶來了武則天的命令。
“那就回去複命吧。”桓斌撇撇嘴,“看來還是情報有誤啊。”
“好了,彆發牢騷了,走吧。”肖清芳說完,帶著內衛們趕緊撤離。
偏房裡的李存希輕撫下巴,腦子裡不斷的思考這個內衛應該是誰。
許久,李存希眼前一亮。
……
入夜。
黜置使行轅。
李存希端著一個托盤,來到了狄仁傑的正房。
放了一個茶碗在狄仁傑的身側,李存希端著另外一杯坐在一邊。
俯身寫字的狄仁傑擱置手中的筆,呷了一口茶,微笑道:
“怎麼了,存希?”
李存希側身轉向狄仁傑,道:
“叔父,我們自幽州案開始,身邊就一直有一個陛下的眼線,這一點我是從幽州案結陳,我等返回長安之後才意識到的。”
“太極宮太極殿上,陛下得知我堂姐的死訊,臉色極其難看,因為陛下一直都不相信我等,包括叔父,陛下認為堂姐之死可能另有隱情。直到叔父歸來,陛下居然再也不提及此事,我便猜到,正是我們身邊的那一位陛下的眼線,向陛下傳遞了消息。”
“而這個眼線在傳遞完消息之後,將會再一次將自身隱藏起來,繼續待在我們的身邊。”
狄仁傑坐了下來,用一種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一本正經的李存希。
“是麼,那你猜測到這個眼線到底是誰了嗎?”
“自然是猜出來了,所以我才會夤夜而來,叔父的膽量真是……聞所未聞。”
“嗬嗬嗬嗬,陛下不相信我們這些個老臣,不是很正常麼,彆說我身邊了,就是柬之身邊,也有內衛府的人。”
狄仁傑起身,邊走邊說。
“我主動送一個內衛給陛下,不是很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