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深以為然:“於我而言,隻怕也是一個無眠之夜。”
太平公主府上,從太平公主房間中走出來的虛穀子挺直了腰。
敞開的房間中,從某個視角,依舊可以看見太平公主赤裸著躺在床上。
仔細看去,太平公主還在翻著白眼。
床上的被子和和床麵已經被水打濕了大半,翻著白眼的太平公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而虛穀子順手就把房門掩上,角落中的幾個男寵爭先恐後的往床上撲過去。
“真是一個淫蕩至極的女人啊。”
穿上褲子不認人的虛穀子,發出一聲讚歎之後,食髓知味的他,選擇直接離開太平公主府上。
運氣提檔,雙腳發力,虛穀子居然原地起跳,於牆上接力單腳再跳,直接攀上院牆。
不多時,虛穀子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狄府外麵,根據可靠情報,狄仁傑還未回來,狄府現在的管事人其實是李存希。
而他的目的,就是李存希。
隻不過,在狄府找了一圈,虛穀子也沒找到李存希的所在,反倒是差點被尋夜的下人發現。
為了保險起見,虛穀子悄悄的離開狄府,一路奔襲來到了國師府,也就是現在的紫霞觀長安分觀。
兩個值夜的道童抱著拂塵守在府外,不停的打著哈欠。
眼看虛穀子大喇喇的過來,其中一個道童趕忙道:
“來人止步,這裡是國師府,閒雜人等不可輕易踏足此地。”
虛穀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道童,道:
“要不是看你夜晚值夜辛苦,我就該一腳給你踢一邊子去!”
“瞎了你的狗眼,居然不認識道爺,你們的國師都得喊道爺一聲師父。”
年紀稍大的道童畢竟跟了王知遠許久,不過他還真不知道王知遠師父長這個樣子。
一看這虛穀子牛逼哄哄的樣子,就不是個普通的小人物。
他不敢怠慢,朝著稍小的道童道:
“你素來是哈欠不停,一個人值夜難免誤事。我在這裡守著,你將這位道爺帶進去見一見師傅,我且在這裡等你回來。”
稍小的道童無可奈何,道:
“是,師兄。”
在稍小的道童的帶領下,虛穀子走進國師府。
和長安城中絕大多數人的府邸基本相同,國師府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要說哪裡比較特彆,大抵就是這裡供奉的不僅僅是皇天後土,甚至還有一個小祠堂,那裡供奉著後漢時期道教領軍人物大賢良師張角。
張角此人可謂是四百年煌煌大漢的掘墓人,也是曆代百姓最希望在亂世之中站出來的人。
一個張角,在亂世抵得過一百萬個和尚,這可不是吹出來的。
不過,一個道士不供奉張道陵反倒是供奉張角,其心如何,基本已經可以判斷。
王知遠,又是一個意圖推翻王朝的人。
在花園的亭子外,王知遠手捧熱茶,仰頭觀望昏暗的天空。
“帝星昏暗,國運不濟,想必武周天下之大亂,也是為時不遠矣。”
“不知,我輔佐太平公主醒掌天下權,是否能在佛門昌盛的歲月,為道門尋一生機。”
王知遠輕歎一聲。
“道門之生機,或許不該交由一女子。”
進入花園的虛穀子屏退小道士,道:“不知你離開首陽之後,觀星之術精進了幾成,今夜之天象,可看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