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李存希讓他救下了狄仁傑,李存希本人的性命才更加有保證。
從之後的情況來看,狄仁傑活下來,李存希所得到的利益是最大的。
定了定心神,薛敖曹又問道:
“我還有問題,我告知魏王,狄公可能遇刺之後,深夜入我家中,將我全家監禁,前兩天又將我全家殺光的人,可是公子的手下?”
“你保護李氏宗嗣,而我就是李氏宗嗣,你活著於我有利,我為什麼要殺你?”李存希托著腮反問道。
“因為這於你有利益,若是有人通過那一夜的營救發現了端倪,查到了魏王的頭上,繼而查到我的頭上,再聯想到幽州案之後的這段時間中,誰的獲益最大,興許會聯想到你的頭上。”
“我不否認,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確實是獲益最大的那個人,而且我看見你們二人聯袂而來也是絲毫沒有感覺疑惑。但是我還是想說,你全家非我所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本人。”李存希輕聲說。
“我憑什麼信你。”薛敖曹神目如炬。
“就憑我是李氏宗嗣。”李存希言之鑿鑿,“不過你倒是也給了我一些思路,既然殺了你全家是為了利益,那麼什麼人殺你最有利,我覺得才有可能是凶手。”
“何意?”薛敖曹眉頭一擰,“我為保李氏宗嗣和太子的大位,那我的仇人肯定是武氏一族和覬覦太子之位的人了。”
李存希背著手站起身來,走出亭子,一邊踱步,一邊給薛敖曹列舉人選。
“首先,我想說的是,梁王的嫌疑肯定不小,他不僅是武氏一族,還對太子之位頗有想法……當然那是在這件事情之前,今天的朝會我沒參與,但是陛下給太子之子和梁王之女賜婚的消息已經傳到我這裡。”
“第二個嫌疑比較大的,虛穀子的主子,最像陛下的孩子,太平公主。這一位野心勃勃,至於她的野心有多少,虛穀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飛龍使何雲以及國師王知遠在做什麼,我可是一清二楚,可不要犯我手上,否則……我勸你最好還是自己乖巧一點,莫要被我逮住了。”
李存希冷笑兩聲。
坐在石凳上的虛穀子打了個寒顫。
太平公主的密謀極少有人得知,李存希又是怎麼知道那個計劃的?
“第三個嫌疑大一些的,就是張昌宗、張易之兄弟二人了,你不妨想一想,陛下之所以近三個月來以來不曾分辨出你被調包,不還是因為你這幾個月壓根就沒有入過宮麼?”
李存希回到亭子裡坐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他不敢斷定,他所說的這幾個人之中一定有人是殺薛敖曹全家的凶手,但是,一定是和這幾個人中的某一部分有關係。
這幾個人的嫌疑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李存希都不敢想象這幾個人到底有沒有可能是無辜的。
“我薛敖曹一生行事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怎料出了這檔子事,不過還好,我算是逃出來了,隻是可憐了我的弟弟南則。”
薛敖曹仰天一聲長歎,良久,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存希:
“我能求你一件事情麼?”
李存希眨巴眨巴眼睛:“什麼事情?”
“替我查一個水落石出,我一定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能保證我一定能查的出來,但我保證我會竭儘全力的去查。”
“多謝了,李澤州。長安之地終為險地,我明日就將潛行,離開長安前往首陽山,於首陽山中修行。”
“我就不送你了,二位先生。”
一旁的虛穀子連忙道:“他要走,我可沒打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