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張易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他不知道本應該在家裡睡著、享受著幾名季女的服務的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明明腦海中前一秒還是四個季女輪流服務自己的場景,下一秒的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一陣冷颼颼的感覺給凍醒。
屁股底下沒有了柔軟的大床,身上也沒有那四個季女挨個服侍自己,嘴邊沒有了柔軟而又幽香的感覺,手上也沒有那麼軟軟的滑滑的舒適感。
初冬的寒風從窗戶的鐵欄外麵灌進來,吹的張易之褲襠一涼,他現在連一條兜襠布都沒有了,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啊,享受了這麼多年榮華富貴的他,突然有朝一日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這是多麼的悲痛啊。
旁邊的兩個監牢之中,化妝成薛敖曹的武延昊和化妝成薛南則的李存希緩緩爬起來,冷若冰霜的看著赤條條的張易之。
“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
兩人從喉嚨裡發出乾笑聲,閉著眼睛往張易之的監牢這邊來。
“你們是誰,你們是誰啊,你們要乾什麼,你們要乾什麼?”
大半夜來這麼一出,可給張易之嚇壞了,張易之顫抖著抱著胸,下半身一抖一抖的。
目光朝著左右兩邊的人看過去,張易之總覺得這兩個扒著監牢欄杆的人似曾相識,這兩張臉張易之好像是見過似的,至於到底在哪裡見過,張易之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你這個孫子,你忘記了,我是薛敖曹啊,你派人來殺我們,你這麼快就給忘了?”
武延昊是從嗓子裡發出聲音,那聲音極其令人不舒服,他伸出手來朝著張易之抓過來,臉上的淤泥在零星的月色和微弱的光芒之下顯得異常的……怪異。
這就像是一個死了很久的人,突然之間就從土裡爬出來。
“你的人頭不是被割掉了嗎,薛敖曹,薛敖曹,你不是應該死了嗎?”
“而且,這又是什麼地方,這裡是監牢,怎麼沒有看見獄卒呢,這裡是什麼監獄?”
張易之顫抖著掙紮著,退到了角落裡,瑟瑟發抖。
假扮薛南則的李存希也從嗓子裡發出聲音,惡狠狠的道:
“這裡是什麼監獄?這裡自然是幽冥界的監獄了,你這個狗頭!”
“你這個該死的狗頭,你敢派人殘害我們兄弟,我兄弟豈能與你乾休!”
“待會兒閻王殿上,且看你如何與我兄弟二人分辨是非,你這該死的狗頭!”
張易之瞪大了眼睛,連忙朝著四周看去,突然發覺這監獄除了他們三個就沒有彆人了,就連個巡夜的獄卒都沒有。
“這,我怎麼會來到幽冥界呢,我怎麼會來到幽冥界呢,我明明沒死,我明明沒有死才對啊!”
“哼,你這該死的狗頭,切莫再言,稍候我兄弟二人與你閻王殿上,見了泰山王爺爺和宋帝王爺爺,再論一個分曉!”
“沒錯,大哥,稍後再與這該死的狗頭,見上一個分曉!”
兩兄弟剛威脅完了張易之,隻見長長的監獄的儘頭突然走來兩人。
其中一人穿著白衣服,不像是走來的,更像是蹦來的。他手上拿著一柄哭喪棒,頭上戴著一頂官帽,昏暗的燈光之下,依稀可以看見那人的官帽上寫著“你可來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