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武家中生代下水,而你現在被徹底劃分成了我李存希一黨,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有點頭疼。”武延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儘。
茶已經涼了,喝起來有點苦。
不過,再苦也苦不過現在的武延昊。
“我們到梁縣整整十日,才發現了陳博之事,之前我們甚至不敢相信陳博是這樣的人。”
“偏偏趙海送信回去的夜晚,就被一個殺手攔住,那殺手被抓之後,明明檢查過,沒有藏毒藥,最後卻在剛入洛陽之時服毒自殺。”
“所有線索都在間接指向相王之時,女刺客的出現無疑是欲蓋彌彰,這又牽扯出我們武家之人。”
“最後陛下一怒之下冊封我那些叔叔伯伯當官,一起到朝堂上攪渾水,這分明是一次有預謀的算計。”
“最重要的就是,女刺客屍體被掩埋之後,狄國老想要驗屍,最後不了了之的原因居然是屍體已經被埋葬了。”
武延昊一邊說,一邊不停的搖頭。
這個事情如果不全部串聯到一起,根本想象不到這一整件事情背後,到底埋了多少個疑點。
現在如果一定要調查的話,隻能找對於此事獲利最大的兩個人了解情況。
其一就是遠遁房州的相王李旦,這個男人在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之後居然全身而退,還是自請貶謫房州。
房州什麼地方懂得都懂,不必多說。
另外一個獲利最大的人就是太子李顯。
當朝最大的幾股李姓派係已經倒了兩股,僅剩下太子李顯獨占鼇頭。
武家這邊接下來一定會打到頭破血流,拚一個你死我活,武三思、武攸寧注定要和武承嗣、武懿宗鬥的血流成河。
而太子李顯,完全可以作壁上觀,等這些武家人分出勝負來。
“啊,我的腦袋要炸了。”
武延昊抱著頭,在椅子上掙紮。
“好了,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幕後之人大概率就在李顯和李旦之間。”
李存希敲了敲桌麵,皺了許久的眉頭舒緩了一些。
“若我所料不錯,我那位相王堂兄,是在棄車保帥啊。”
“什麼棄車保帥?”
“丟棄一個陳博,保住他自己,丟出一個女刺客,拖武家下水,保護太子。”
武延昊沉默了許久,直接在坐床上表演了一個葛優躺。
“罷了,罷了,他們鬨他們的吧,反正我接下來屬於你這一黨的人。”
“我那父親估計偷著樂呢,我好歹算是有了去處,我大哥早晚要接替他的位置,至於我,我跟著你要是能混出個名堂就算好的,要是混不出來,以後早晚得變成平頭百姓。”
武延昊幽幽的歎了口氣,在坐床上瘋狂掙紮。
“好了,你也偷著樂吧,哪有那麼壞的結果,跟著我還能讓你變成平頭老百姓?”
李存希也是頗為無奈,內心有一萬句吐槽武則天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自武家中生代集體入局,他這南巡隊伍就自成一黨派。
下水的不止武延昊,還有李元芳和虎敬暉兩個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