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府少尹李存希結黨營私一事,諸位愛卿怎麼看待啊?”
太子賓客、中書侍郎韋安石站了出來,聲音洪亮道:
“陛下,臣以為這是梁王構陷忠良,實乃一派胡言不可輕信!”
太子賓客,右散騎侍郎李懷遠也站了出來,朝著武則天道:
“陛下,梁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李少尹此番南巡正是代天巡狩,專查貪官汙吏,依照梁王之意,將李存希追回,豈不是縱容各處貪官汙吏肆意妄為,攪亂我大周國本?”
太子詹事、國子監祭酒祝欽明也踏出朝班,躬身一拜,正色道:
“陛下,梁王此舉隻怕另有所圖,還望陛下明鑒是非。”
“李存希李少尹為我大周重臣,出仕不過半年多的光景,便跟隨狄公和諸位大臣連破幽州案、湖州案、薛府慘案、滴血雄鷹案,現在更是代天巡狩,身居高位,所謂結黨營私、罪大惡極,實屬一派胡言!”
“不過是收了兩個門生,便算得上是結黨營私?可知梁王府上門人賓客如雲,這算不算的上是結黨營私、拉幫結派?”
太子賓客、左散騎侍郎唐休璟也出了朝班,恭恭敬敬的開口道:
“陛下,臣也有話要說,依梁王之言,結黨營私便是罪大惡極,那梁王今天怕是免不了問責,至於李少尹的罪過麼……梁王空口無憑,還請拿出一些證據來,也好堵住我們的嘴巴。”
群臣一邊看著一邊發笑,總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太子親家公武三思跳出來參李存希,人家狄仁傑和武承嗣還沒蹦出來,結果太子一黨的人倒是先跳出來給李存希站台了。
這樂子。
真是夠樂的。
“諸君的意思,莫非就是我參李存希,還需要什麼證據?”
武三思被這麼多人輪著搶白,頓時一陣火起,跳出來就要和這些人掰扯掰扯。
可是,話剛說完,他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又不可能把話撤回去,他又不是武承嗣。
思索一番之後,武三思咬著牙道:
“陛下,臣以為李存希包藏禍心,此子年紀輕輕便意圖弄權謀私,斷然不可放任他在外麵。”
武則天本來看的還挺開心,一看武三思又轉向自己這邊,便朝著狄仁傑使了一個眼神。
心領神會的狄仁傑出了朝班,朝著武則天恭敬的拜了一拜,這才開口道:
“存希勾結朋黨之事,隻怕還有待商榷。”
“但是梁王殿下卻無需查察,滿朝官員,有多少是你梁王家的門生故吏?”
“外放各地的官員,有多少人,是你梁王府上的門人賓客?”
“說句不好聽的,梁王這是在自掘墳墓,此話切勿再言!”
武三思張大嘴巴,恨恨的說:“狄懷英,這裡有你什麼事?”
“梁王怕是得了失心瘋吧?這李存希可是本官的侄子,本官不護著他,說的過去這個理嗎?”狄仁傑根本不慣著武三思,一甩袍袖,又道:“誰人不知道你梁王勾結朋黨多年,你還有臉賊喊捉賊。”
“狄懷英!!”武三思怒吼道,“若是如同你這麼論的話,張柬之可也算得上上你的門生故吏!”
張柬之默默站了出來,昂首挺胸,眼中閃爍著老狐狸一般的狡黠之色。
“梁王殿下,本閣可從來沒說過,本閣不是狄閣老的門生故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