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還是一個體麵的人,帶著闔府上下,把李存希等人送到了街口。
坐上馬車,李存希前腳和陳泰告彆、吩咐陸大有駕著馬車離開,後腳放下窗簾、表情立馬難看起來。
“你信麼?”李存希冷冷一笑。
“我不信。”武延昊齜牙咧嘴。
“真把我們當傻子了,豪門大家都是要體麵也要臉麵的,真會因為一個犯人強奸了自己女兒,就自願把女兒嫁了出去?”
“把人鎖起來了,結果人跑了,還考取了功名?”
“陳泰說的話,真正能信的,就是於磊翻進陳府偷東西之前的那一段,那是實實在在的真話,感情流露再真不過了。”
“嗬嗬嗬,至於他口中的姐姐……存希,我敢和你打賭,現在去了於磊的府上,我們能看見的,隻有於磊夫人的屍體。”武延昊表情不善道
“而且,十幾年過去了,誰還記得當初陳家小姐長什麼樣子,估計八成的人都會以為於磊的夫人真是陳家小姐。但是我敢斷定,於磊的夫人,絕不會是陳家的那個小姐。”李存希腦子飛速轉動,又朝著外麵喊道:“前往於府!”
馬車轉向,朝著於磊的府邸而去。
不多時,於磊的府邸就到了。
和李存希、武延昊料想的一樣,府裡果然是披麻戴孝人人哭泣。
年紀看樣子有十來歲的年輕人跪在靈堂慟哭。
往來的下人都是頭裹白布身穿孝服,門外相繼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管家在外麵待了許久,接待著前來吊唁的人群。
眼睛足夠亮堂的他,看清了街麵上策馬而來的衛士和內衛們。
魔靈一馬當先,大喊道:
“河南府少尹前來查案,無關人等,全部退避!”
門口絡繹不絕的人群,紛紛讓到外麵,跪在地上,等待馬車到來。
管家將手裡的孝服遞給後麵的小工,邁開步子衝進靈堂,把消息告知給那個年輕人。
於府外,李存希在武延昊的陪同下下了馬車,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普通人,頓時百感交集。
這種感覺……真特麼的爽!
自己當年天天跪這個跪那個,總算是輪到彆人過來跪自己了。
“草民於寅,拜見少尹!”
正感享受著眾人叩拜的李存希,聽見了這突兀的聲音。
他的目光緩緩轉向跪在地上,臉上還沾滿了淚痕的於寅身上。
“起來吧,本官到此,是為了你父親之事,令無關人等都散了吧,我想去你家中看看。”
於寅起身,和管家說了兩句,管家趕緊挨個道歉,將前來吊唁的人送走。
衛士們眼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輕車熟路的湧入了於府,開始布防。
“本官河南府少尹李存希,令尊之事,本官已經知曉,偏偏是在本官到鄧州的前一天夜裡上吊自縊,實在是令人悲痛啊。”
李存希一邊走,一邊四下查看,嘴裡卻說著無關痛癢的話。
於寅一聽,立刻開始不爭氣的抹眼淚。
“家父自縊,家中尚有親人陪伴,可現如今家母也隨家父去了,我在世上,便是孤身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