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慘的叫聲,響徹整個風喜客棧。
附近的百姓,都被迫從睡夢中驚醒。
身穿黑袍的身影急匆匆下了樓,掃了一眼被他打暈過去現在還沒醒過來的小二,迅速離開。
一樓昏暗的燈光之下,可以看到,這個黑袍人手裡還拿著一把鳳翅鎏金鏜。
出了風喜客棧,黑袍人朝著兩邊看了一眼,迅速找到了接應他的另外兩個黑袍人,還有一個一臉懵逼的陳義渠。
來不及解釋了,陳義渠被三個人拉著一路走,很快就離開了江邊,不知去向。
風喜客棧二樓,剛走出房門的平南侯薛青麟大驚失色,一屁股坐在地麵上,手中的鋼刀掉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黑暗中的地麵上躺著一具屍體,顯然是好兄弟黃文越的,屋裡的燈光照在外麵,能看得清地上有一攤血,屍體的斷腔處還在朝外麵噴射鮮血,那顆人頭已經滾到對麵的牆邊。
剛才還和他好好聊天的黃文越,不過是出門之後的一個瞬間,就被人剁下了腦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風喜客棧外,不少的普通人在驚醒之後非但沒有立刻罵街,反而是穿上衣服出來看個熱鬨。
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風喜客棧就被人團團圍住,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性。
終於想起來要跑路的平南侯薛青麟,踮著腳尖就想推開窗戶逃跑。
可是窗戶剛打開一條縫,他就眼睜睜的看見外麵的無數人頭,都是過來看熱鬨的。
還有幾個好事者,已經約好了一起走進風喜客棧,準備叫醒一樓被打暈過去的小二,催促小二上樓看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本來這種場麵平日裡還是很少見的,現在變成如此模樣,其根源還是因為江州最近風聲鶴唳,暗流湧動帶來的凶險就連普通人都感受到了。
古代的普通人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平日裡基本找不到什麼樂子,今天既然遇見了,又有這麼多同行者,那自然是不帶害怕的,也就約著一起出來看熱鬨。
“怎麼辦怎麼辦。”
“該死的,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我把他約出來,他就被人剁了?”
“肯定是那罪孽深重、罪該萬死、罪惡滔天的李存希乾的好事!”
“他這是在栽贓陷害我,這是在栽贓陷害我啊!”
平南侯薛青麟怒氣衝衝,牙都快要咬碎了。
他剛才確實是想一刀砍了黃文越,可是他根本沒來得及動手啊。
埋伏在外麵的人一下就把人頭給剁下來了,他哪裡有這個機會悄咪咪的搞死黃文越啊。
現在可倒好,黃文越被人砍死之前大喊了一聲,看熱鬨的百姓把他給圍住了,這不妥妥的栽贓陷害到他身上麼!
“該死的李存希,該死的李存希!”
“自從你來了以後,沒有哪怕一件事情是讓我順心如意的!”
平南侯薛青麟瘋狂跺腳,頭上不自知的冒出一圈冷汗來。
現在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除非當場自刎而死,否則等那些普通人相約著進來了,他一定會被定性為殺害黃文越的凶手。
當然了,要是所有百姓都自己跑回去睡覺了,一切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不過,以這些百姓看熱鬨的習慣來看,這些人要是看不到結尾,他們是寧願不去睡覺的。
反正一天打不到魚,也餓不死他們這些百姓。
多打一天的魚,也富不了他們這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