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著?
就這樣?
池清眼裡劃過一絲不解。
難道這個時候不該帶人去把礦山圍起來,去裡麵看看到底有什麼貓膩嗎?
而且太後生辰就要到了,泉山鎮的命案卻一直沒有頭緒,再這樣下去,隻怕是不好回去交差。
王爺怎麼還能讓他們去歇著呢?
相對於池清的心思活絡,一旁站著的秦明顯然沒想這些。
聽到陌南笙說下去歇著了,秦明立即施禮,徑直退了出去。
動作行雲流水,池清看得瞠目結舌。
“王爺,這……”
“池清,你也下去歇著吧。礦山的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至於這命案的事情,我已經有了眉目。”
有了眉目?
王爺就坐在這裡了一宿,然後就有了眉目?
池清很想說莫不是在忽悠人吧,但麵前這人是他的主子,是他信賴的人,他說的話,他不敢也不能有異議。
收回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池清低下頭稱了聲是。
屋子裡陡然間隻剩下了陌南笙一個人。
陌南笙拿出那封被自己擱置在輿圖下麵的信,再度展開。
上麵的內容他方才已經一一讀過,此刻還完整的留在自己的腦海裡,實在沒有必要再看一次。
可儘管如此,陌南笙還是展開了。
這一次,與其說是在看上麵的內容,倒不如說是在看那上麵的字。
字是非常端正的小楷,筆跡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陌南笙再度笑了笑,旋即眼神又變得深幽。
太陽很快西沉,月亮東升。
陌南笙打開了屋子的門,外麵,池清正眉目森嚴的候著。
見到陌南笙出來,池清立即躬身行禮,道:“王爺。”
“你把秦明叫上,同我去一個地方。”
池清雖是驚訝,但很快領命而去。
……
他們去的並不是什麼特彆的地方,而是泉山鎮的街道上一個非常普通的人家。
因是人去樓空太久,屋子沒有人打掃,便積了不少的灰塵。
“王爺,咱們到這兒來做什麼?”
池清拿著劍的手在眼前揮了揮,待到屋子裡煙塵都散去,這才側過身子,讓陌南笙進去。
“還真有這個啊。”
陌南笙喃喃自語。
身後的池清和秦明皆是一臉莫名。
“你們看那裡。”
兩人跟著陌南笙的手指方向一看,發現那裡不過是放了一盆草,樣子倒是挺好看的,可也不至於大半夜跑到這裡來看吧?
“那是滴水觀音。”
滴水觀音?
“王爺此刻帶我們到這兒來,莫不是想說泉山鎮那些死了的百姓是因為這滴水觀音才中毒死的?”
“正是。”
“荒唐!”
陌南笙的話音剛落,秦明就低聲吼出了這麼一句。
池清看了看陌南笙,發現他並沒有惱怒的症狀,再看了看秦明,發現他此刻正抿著唇,一副知道自己失言了的模樣。
“方才聽秦捕頭所說,這滴水觀音是有毒的,那為何還會有人養在府邸之中?難道就不怕……”
“錯,不是有人,而是這個鎮上所有的人家都種了這個。”
陌南笙搖搖頭,從齒縫中吐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