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南笙眼睛裡難掩訝異,抬眸看向池清,反問道。
“千真萬確。”
陌南笙聞言摩挲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斂眉沉思。
茴兒還好好的活著,顧子虛居然就這麼離開江南了?這不像是顧子虛的作風啊。當然陌南笙並不是想著要千葉出事,隻是覺得顧子虛行事太過詭譎,讓人捉摸不透。
罷了,走了也好,省得成日害得分神來看著那個女人。
“知道了,回頭把這個消息給茴兒說一說,那些派去跟著茴兒的人手可以適當調一部分回來了,留幾個身手好的跟著,以防萬一。”
陌南笙擺了擺手,本意是想將人手全部調回來的,可話到舌尖不知怎地就生生變了個模樣。
聽到陌南笙如此吩咐的池清麵上倒是沒有任何詫異之色,反倒是陌南笙瞧著有些懊惱。
池清愣了愣,旋即開口:“王爺,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陌南笙斜眼瞥見池清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覺自己的唇角竟然不知何時向上勾了幾分,趕緊沉了神色。
“沒什麼,你下去吧!”
待到池清離開,陌南笙才坐到了銅鏡前,他一個大男人,自是不像女子那般時常會照鏡子,但有些時候還是免不了要看看,比如此刻。
鏡中的人的臉於陌南笙而言不算熟悉,但也不是陌生,隻是那壓不下去的唇角始終讓陌南笙瞧著有些不自然。
隻要一想到那個女人就會不自覺的彎起唇角,這樣的變化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
左右想不清楚,陌南笙乾脆將這種無足輕重的事情給擱置在了一旁,眼下可閒工夫想這些,還是想法子把災民的事情給處置妥當,然後便回上京才是正經。
一想到災民,難免就又會想到千葉,陌南笙在心裡低低的咒罵了一聲見鬼,然後抬步出了屋子。
災民們憂心的大事一直沒有著落,雖說有陌南笙帶著他們挖了河道,這些日子下了雨倒是也沒聽說出事的事情在前,但是眼前的事同樣也是不能妥協的事情,是以災民們看到陌南笙的時候,神情一如既往的古怪。
倒像是想要發作又覺得對著眼前之人發作委實不妥的那種糾結。
陌南笙照舊不動聲色的將那些情緒納入自己的眸中,清了嗓子也並沒有開口提關於災民們之後的安置問題,隻是說了中秋將至,所以特地讓人做了月餅,改善一下大家的夥食。
“我們才不要吃你那些什麼月餅!我們要我們自己的家,自己的安穩生活!”
“就是就是!你一直說在想辦法,可這都過去多久了,卻是半點消息也無,就知道你們這些當官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指不定就是你們中飽私囊,偷偷拿了朝廷撥下來的賑災的銀兩,然後花在了外麵那些貌美的女子身上!”
這話可不能隨意亂說,自然,這也是陌南笙頭一次聽見他們這麼說話。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