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冤枉啊!”天韻心中震驚,抬起頭來跪行幾步,“奴婢的確是來認錯的。隻是讓那女子進府是王爺的意思,甚至王爺還命了池清大人前去府門相迎,奴婢……奴婢隻是一個丫頭,哪裡來的本事能夠攔住王爺呢?”
千葉搖晃著茶盞,滾燙的茶湯不經意的飛出去幾滴,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天韻那因著袖子滑落而潔白光裸的手臂上。
天韻吃痛,下意識的就想收回手臂,卻在觸及到千葉的視線之後又僵住不動了。
白嫩的手臂上立時浮現出幾個紅印。
瞧瞧,這手臂還真是比她的還養得白嫩,不過是茶水這麼輕輕滴了兩滴,竟然就泛紅了。
將茶盞重重的擱置在矮幾上,那砰的一聲脆響引得天韻的手臂跟著往後縮了縮。
她可不想再莫名其妙的被茶水給燙到,還有那個韶華,她是成心的嗎?竟然給倒了一杯這麼燙的茶來!
天韻垂眸,掩住眼中翻滾的怒意。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但是我的錯,王爺也有錯了?”千葉歪頭淺笑反問,“難道王爺要接一個女子進府還得經過你這麼一個丫頭的同意麼?那本王妃日後的吃穿用度是不是也要向天韻你報備呢?”
說到最後,千葉的臉色已是沉沉。
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她隻是想到千葉和韶華聯手在作弄她,在演戲給她看,心裡就膈應得慌,偏生自己明明知道還得配合著裝出不知道的模樣,真是惡心至極!
本來還想著借今日之事好好惡心千葉一把,沒想到竟然被倒打一耙!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真是惱人!
天韻對著千葉行了一個稽首大禮,語氣悲痛道:“王妃,奴婢真是冤枉!奴婢自覺失責,讓王妃適才在府上的下人麵前落了麵子,所以奴婢才前來請罪!奴婢……奴婢委實沒有那些想法啊,還請王妃明鑒!”
又是明鑒!說來說去,就隻會這一句說辭嗎?
千葉冷哼一聲,將頭偏著看向窗外,天上不知何時又開始下起了小雪,將才清理乾淨的地麵又給蒙上了一層雪白。
“臘月初八,你去相府給沐之悅說了一些關於我的喜好,以及平素跟什麼人來往。臘月十七,你又去相府私自見了沐之悅,說了江南之行災民之亂是我解決的事情。臘月二十,去相府同沐之悅說了……”
“不,不是的,那是夫人命人讓奴婢過去的,奴婢隻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至於江南災民亂的事情,奴婢自己都不知情,又何來的去同夫人說?”天韻神色惶惶,顧不得其他,開口打斷了千葉的話,“王妃,王妃,奴婢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啊!”
垂目瞥了一眼自己被天韻拉住的袖子,千葉嗤笑一聲,忽地猛然伸手打落天韻的手。
“冤枉?!天韻,你當真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是聰明人,其他的都是傻子嗎?”
千葉陡然提高聲音喝道,屋內及廊下候著的丫頭仆婦們皆是戰戰兢兢的就地跪下。
“你敢說你方才沒有站在樹下看著我和韶華被那群人給圍著?你敢說你真的不知道我和韶華到底去了何處?”千葉憤憤,“我出府向來用的是府上的馬車,要是你有心去門房上問問,你會不清楚?”
“不過就是想看我的笑話,想來給我添堵!”
千葉伸出手指指向窗外,因著情緒激動,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