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悅鬱鬱寡歡,看起來倒真像是有些不好了般。
綠意駭了一跳,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要上前去看沐之悅,一麵還道:“夫人,你得放寬心才是。不是有句話說沒有消息才是好消息嗎?二小姐的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要是咱們此時去問,隻怕是會惹得二小姐不高興。而且奴婢還聽說……”
聽到綠意話語裡的遲疑,沐之悅有些疑惑的看向她,“聽說了什麼?”
“王妃身邊那個叫天韻的丫頭不是前些日子被趕出王府了嗎?奴婢聽說此刻那丫頭就在二小姐房裡呢!”
沐之悅眉心跳了兩跳。
“天韻那個死丫頭在依依房裡?!”沐之悅陡然拔高了音量,惹得院子裡的仆婦丫頭紛紛抬頭張望,綠意趕緊伸手衝她噓聲,“你怎麼不早些來說?那個丫頭向來心眼多,你瞧瞧,前些日子都給咱們說了些什麼?乍看起來還是些有用的,可實際上呢,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她現在費儘心思跑到依依身邊,誰知道又是在打什麼主意!”
沐之悅坐不住了,抬腳就要往外走。
“不行,得去把那個丫頭趕出去才是!”
“夫人,您先彆著急啊。”綠意知道沐之悅近些年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所以一直沒敢同她說這件事,就是怕沐之悅像現在這般,“那個丫頭的舌頭被人給拔了,根本就沒法說話。”
舌頭……被拔了?!
沐之悅捂住心口,蹬蹬蹬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喃喃:“舌頭被拔了?誰,誰拔的?”
咬舌自儘都是會死的,可是這人舌頭沒了卻還好好的,背後的人該是使了什麼手段才能做到這般地步?是千葉茴那個惡煞嗎?
沐之悅的心猛然攥緊,旋即又想起千葉此刻就在相府裡,不由得麵色又白了一層。
“是……誰做的?”
不過是簡單的四個字,卻像是耗儘了沐之悅全身的力氣。
綠意聞言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沐之悅,似是在思考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會不會讓她承受不住。
到底還是老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姐,後宅的血腥之事她向來隻是動嘴,從未親自去做過,而她也不會將這些血腥主動的說到她麵前來,所以才造就了如今不過是聽到一個人的舌頭被拔了就臉白至此。
“綠意,我在問你話!”
半晌沒得到回應,沐之悅有些惱怒。
綠意回神,正色道:“回夫人,聽說是……王妃。”
真的是那個惡煞啊。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心裡已經有了猜測,總之此時沐之悅聽到那兩個熟悉的稱謂已經沒有那麼震驚了,隻是手依舊撫在心口上,像是在感受其下跳動的脈搏。
“去依依的院子。”
沐之悅深吸兩口氣,再抬頭時已然又是人前那個笑吟吟的相府夫人。
這也是沐之悅為數不多的優點中最令綠意欽佩的一個了,不論最開始有多麼的震驚或者慌亂,沐之悅總是能夠在很快的時間內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