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心兒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君亭雙手作揖。
“……君亭哥哥是不是同笙哥哥說了那盆花的事情?”心兒一直垂著頭,像是她自己也覺得問君亭這話委實有些不妥,“就是之前君亭哥哥給王妃姐姐診病的時候在王妃姐姐屋中發現的那盆會導致人暈厥昏迷的花?那件事情,君亭哥哥是不是同笙哥哥說了?”
饒是覺得不適宜問這樣的問題,但心兒已經鼓足勇氣撕破了那道口子,接下來的話想要說出來就顯得順暢多了。
君亭身子晃了晃,有些苦澀的問道:“在心兒的心中我就是如此不值得相信之人?”
“不是!”察覺到君亭話語裡的失落,心兒急急抬頭否認,“心兒隻是……心兒……罷了,沒事,是心兒一時糊塗了,君亭哥哥不要同心兒計較。心兒想起還有些事要做,便不在君亭哥哥這裡多多逗留了。”
不等君亭再開口說什麼,心兒福身匆匆施禮之後就邁著急促的步子離開了君亭所在的院子。
稀薄的陽光投射在君亭的身上,隻覺得內心無比的寒涼。
心兒她……她竟然……
君亭閉上眼睛又是苦澀的笑了笑。
是夜,千葉裹緊棉被躺在床榻上,耳畔卻忽地傳來淩厲的風聲,惹得千葉下意識的就往床的另一邊躲了躲。
“叮!”飛鏢模樣的東西精準無誤的釘入床板上,那個位置,剛好離千葉的脖頸不過兩指距離。
千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頸項,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一麵翻身坐起,麵色沉靜如水,五指在床上慢慢摸索著靠近那枚暗器。
倏忽間不知道打哪兒吹進來一陣冷風,千葉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後背竟冒出了層層細密的冷汗,被夜風這麼一吹,不自主的就打了一個激靈。
“韶華。”
就知道方才那突然到訪的“來客”本意並不是要她的命,甚至於如果不是她自己擅自挪動身子,那枚暗器還不會離她的脖頸如此的近。果然,在那暗器上麵,千葉摸到了一張紙條,隻是這取紙條尚還可以借著微弱的光亮進行,若是要看清上麵的字,隻怕是太過勉強。
“噯。”韶華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旋即千葉便聽到了外間摩挲的細微聲響,不過須臾,就看見韶華掌了燈輕手輕腳的推開了屋門。
“王妃。”韶華小聲的呼喚著,一麵繼續往前。
“我醒著,不是夢囈。你快些掌燈,我要看些東西。”
千葉知道這個時辰她忽然出聲喚韶華的名字,是個正常的人都會覺得可能是她睡著做夢所以夢囈而已,韶華也不例外。所以對於韶華剛推開門時的那一係列舉動,千葉很快就領會到了韶華的意思,張口同韶華說了話。
安靜的夜裡聽得韶華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旋即就加快了步子走了過來,順道點亮了屋裡的燈。
“王妃要看哪本話本子?奴婢這就去拿。”
顯然韶華是誤以為千葉半夜醒了睡不著,需要看些話本子來打發時間,是以韶華一麵將床帳給掀開,一麵扭頭看向矮幾上擺放著的幾本千葉近來或看完或未看或正在看的話本子,尋思著千葉到底是要接著沒看完的看還是其他。
千葉沒有理會韶華的問話,隻是捏著紙條和那枚她好不容易從床板上拔下來的暗器爬到床邊來盤腿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