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兒的心情委實糟糕到了極點,所以才沒有什麼多餘的精力去同蘭兒計較,是以在聽到蘭兒這番明顯是在推脫的借口的時候,心兒破天荒的沒有去問蘭兒,隻是坐在美人榻上閉上了眼睛,吩咐道:“過來給我揉揉肩。”
蘭兒戰戰兢兢的靠近心兒的身板,試探性的將手指搭上心兒的肩膀,見心兒再沒有其他的動靜,一顆心不但沒有放鬆,反而跳得更加快了。
小姐這樣著急的叫她進來就是為了讓她捏肩?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為了避免出現蔻丹的事件,蘭兒此時也隻敢想到這種程度,若是再因為心神不集中而出了什麼亂子,隻怕是今夜她的手不管是誰來都保不住了。
陌南笙去落梅院的消息儘管是君亭沒有去刻意打聽,但還是清晰的傳入了耳中。
沒辦法,心兒是王府的側妃,還跟著王爺一道進宮去見了太後娘娘的事情,府上的人早就心知肚明。此時陌南笙一去落梅院,大家就開始忍不住猜測到底需要多長時間,這個側妃就能變成王妃。
一群人躲在牆角嘀嘀咕咕的,君亭的耳力又太好,自然是聽了個全乎。
煩躁的在床上滾了幾圈,君亭忽地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胡亂的撥了撥自己的頭發。
真是的,這樣的事情不是早該猜到的嗎?就算是他們現在還未拜堂成親,可心兒是候安王府側妃的事情早就是人儘皆知的,既然如此,她和陌南笙兩個人真的發生了什麼,不也是正常的嗎?
他到底在煩躁個什麼勁?
心裡這樣想著,可君亭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手。
一把掀開了身上的錦被,君亭拿起床邊的外袍,三兩下將靴子給套好,又重新給自己束了發,這才打開門徑直出了屋子。
勁鬆亭的燈火依舊還亮著,君亭沒有等勁鬆亭的下人進去通稟,直直的就闖了進去,意外的,竟然在這裡看到了池清還有……陌南笙。
按理說陌南笙和心兒在行周公之禮,池清這個近衛不在落梅院而在勁鬆亭也是說得過去的,可是連陌南笙都在勁鬆亭,這事兒,就委實說不過去了。
不等君亭反應,陌南笙已經讓池清退出了屋子,他自己則是抬頭看著君亭,問道:“什麼時候懂禮守節的君公子也會做出未經主人允許就擅自闖入的事情了?這可不像是君公子的作風啊。不知道君公子是不是應該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怎麼會在這裡?心兒呢?”
許是陌南笙滿是揶揄的神情刺激到了君亭的神經,君亭一下子開口問道,語氣還極為不善。
陌南笙一愣,旋即啞然失笑,“早該知道的,能讓咱們的君公子如此反常的事隻能是關於心兒的事,至於旁的,隻怕是根本入不了君公子的眼。看來君公子也是知道了本王今夜去落梅院的消息了,不知道君公子此時問這句話是以什麼樣的立場或者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問?本王好像記得,當初君公子可是說過對心兒隻是兄妹之情,既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