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虎子叔來到姓孟的木匠家門口的時候,天都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個老頭兒住的地方十分破敗,院牆都坍塌了一部分,也沒有修整,那屋子還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一片淒涼景象。
虎子叔走過去敲了敲破敗的院門。
連著敲了幾下,都沒有人回應。
“會不會不在家?”虎子叔疑惑道。
“肯定有人。”我再次朝著那破房子看了一眼,發現那房子周圍陰氣繚繞,絕對不會來錯地方。
虎子叔也不敲門了,直接一下將那院門推開,當先走了進去。
當我和虎子叔走到院子裡的時候,發現這院子裡竟然有些地方也長滿了荒草,應該許久都沒有打理過了。
剛一走到屋門口的時候,屋子裡便傳來了一陣兒劇烈的咳嗽聲,是個老人發出的聲音。
“家裡有人嗎?”虎子叔朝著裡麵喊了一聲。
不多時,便有腳步聲傳來,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打開了屋門,朝著我和虎子叔看了一眼,那眼神兒充滿了警惕。
當我和虎子叔看到這個老人的時候,不由得都愣了一下。
這老頭兒身形枯槁,雙眼布滿了血絲,連著咳嗽了好幾聲,頭頂之上盤旋著一股濃鬱的死氣,一副命不長久的樣子。
“你們找誰?”那老頭兒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咳嗽,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
“晚輩吳劫,見過孟老前輩,這次是特意過來拜訪的。”我朝著那孟老頭兒一拱手,十分客氣的說道。
“什麼五劫六劫的,我不認識,你們走吧。”老頭兒很不客氣,直接關上了屋門。
不過虎子叔先他一步,一隻手將屋門給卡住了:“孟老先生,我們來都來了,就不讓我們進去坐坐?”
那老頭兒眼神凶狠的看了一眼虎子叔,冷哼了一聲,直接轉身進了屋。
虎子叔也不客氣,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我也緊隨其後。
一進屋,那老人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那樣子好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
好一會兒之後,他吐出了一口血沫子,這才停了下來。
“有什麼事,說吧。”老人的態度依舊冰冷。
虎子叔從屋子裡找來了一個馬紮,放在了我身邊,我直接坐了下來,看向了那老人,說道:“老人家,您這身體狀況很糟糕啊,動用魘陣之術害人性命,最終反噬自身,你這又是何必呢?”
老人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你說的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能不能說人話?”
“孟老先生,我知道你是魯班教的人,咱們也算是同行,不如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沒必要遮遮掩掩,您說呢?”我盯著他道。
老人擦了一把嘴角流出來的血跡,突然笑了笑,換了一種口氣說道:“老頭子我倒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來了。”
既然他這麼說,就相當於承認了。
“還要承蒙老前輩高抬貴手,昨晚上饒了我半招,要不然今天的確是沒機會出現在這裡。”我笑了笑說道。
“小小年紀,倒是有些真本事。”
“跟孟老先生相比,我還是太嫩了一些。”我道。
下一刻,那老頭兒突然起身,猛的往後退了幾步,跟之前行將朽木的樣子判若兩人,身形十分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