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時，又有人過來買肉夾饃了。
顧芸兒：“嬸兒，您再不接過去就耽誤我生意了。”
何翠花見顧芸兒是真心想給她的，她接了過來。
“哎，行，今兒我就厚著臉皮嘗一嘗你的手藝。”
男子：“給我來個肉夾饃。”
顧芸兒：“真不好意思，肉夾饃賣完了，隻剩下菜的了。”
男子有些猶豫：“菜的能和肉的比嗎？你家的肉燉的實在是香。”
男子瞥了一眼一旁普普通通的土豆絲，道：“這土豆絲的能好吃？”
顧芸兒笑著說：“要不我往裡麵給您澆點肉汁兒？旁人我都是澆一勺的，今兒我給您澆兩勺。”
男子看了看肉汁兒，又看了看土豆絲，想著沒有肉能嘗嘗肉汁也行，於是說道：“行吧，來個素的。”
顧芸兒很快就將菜夾饃做好了，遞給了來買的客人。
男子吃了一口，滿意地離開了。
何翠花吃了一口菜夾饃。吃之前，她沒想過手中的菜夾饃能有多好吃，畢竟手中的就是普普通通的餅，普普通通的土豆絲。入口後，她差點咬到舌頭。
這菜夾饃的味道也太好了吧。
土豆絲酸酸辣辣，十分脆，裡麵又混合了肉味兒、花生的香氣還有芝麻。各種好吃的東西在嘴裡彙聚，香的不得了。餅子酥酥脆脆的，彆的有多好吃了。
怪不得她們的生意好。
這麼好的味道，彆說兩文錢了，若她有錢，三文錢她也舍得買。
剛剛的客人嫌棄沒有肉夾饃了，不想買素的。這素的分明很好吃，肉的還不知道得香成什麼樣子。
第一口她小口咬的，沒吃夠，第二口她咬了一大口。沒過多久，一個菜夾饃就被她吃完了。
何翠花擦了擦嘴，衝著顧芸兒豎起了大拇指：“啟哥兒媳婦兒，你這手藝真的沒話說。”
顧芸兒：“嬸兒過獎了。”
這時又有人來買肉夾饃了。
何翠花怕打擾顧芸兒生意，道：“你們先忙著，我先回去了。”
顧芸兒看了一眼何翠花手中的東西，道：“嬸兒，您先彆急著走，我馬上賣完了，一會兒您把東西放在推車上，咱們一起推著走。”
顧芸兒一邊說話，一邊做肉夾饃。
何翠花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有些猶豫。她今日卻是買了不少東西，光是走到城門口就歇了兩回。要是能放在小推車和扁擔上，定能省力。
賀夕聽了顧芸兒的話，很有眼色地從何翠花手中接過了東西。
“嬸兒，您聽嫂嫂的吧。”
何翠花：“行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何翠花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看著。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她發現顧芸兒不光東西做的好吃，還特彆會說話，每次都哄的客人很開心。她動作也很麻利。
不僅顧芸兒令她驚訝，賀夕也很出乎意料。
她
是看著賀夕長大的，知道賀夕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悶不做聲。可她如今卻很有眼力見，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兩個人配合的極好。大哥和大嫂都是老實的性子，交不出來賀夕這樣的性格，想來賀夕應該是被顧芸兒影響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顧芸兒身上。
這姑娘除了脾氣大點，確實是個好姑娘。不過，脾氣大也算不得什麼缺點。大哥大嫂一家人都老實，她脾氣大點也好，免得一家人都被彆人欺負。
不一會兒顧芸兒就賣完了東西，她和賀夕將東西收拾了一番，把何翠花的東西放在了小推車上。
何翠花力氣大，她沒讓賀夕推著，自己推著。
顧芸兒挑著扁擔，賀夕手裡拿了一些東西，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回了村裡。
顧芸兒和賀夕幫何翠花把東西送回家，這才推著小推車挑著扁擔回家了。
吃早飯時，何翠花端來了一盆子小黃魚。
“這是江哥兒今早抓的，我給你們送來些。”
江哥兒就是何翠花將要成親的兒子，也就是賀啟的堂弟。
賀母：“給我們乾啥，你們自己留著吃吧。”
何翠花：“今兒芸兒給我了一個菜夾饃，那味道著實好。這小黃魚味道不錯，你們也嘗嘗。”
賀母忙道：“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做啥，快拿回去吧。自己吃或者賣了換錢都行。”
何翠花：“嫂子，往外送的東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賀母還是推辭不要。
何翠花：“嫂子，今兒芸兒白給我一個饃，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也去鎮上給她要，她是給還是不給？她給我一個饃，我給你們一盆魚，旁人也就不好意思去白要了。”
賀母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賀父做了決定：“孩兒他娘，這也是弟妹的一片好心，收下吧。”
賀母看看賀父，又看看何翠花，收下了。
何翠花笑著說：“你們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賀母去送了送何翠花。
等她回來後，看著麵前的一盆魚，道：“都是一家人，這弄的多不好意思。”
賀父：“弟妹說的有理，如若旁人知曉芸兒白給了她饃，也會去鎮上要的。弟妹跟咱們是一家人，吃咱家的饃都給了東西，旁人自然不好意思要。”
賀母：“可傳出去名聲就好聽了。”
顧芸兒：“娘，咱們可以私下給嬸兒送些東西過去，至於旁人怎麼說也不重要。”
賀父：“啟哥兒媳婦兒說得對。”
顧芸兒看著盆子裡活蹦亂跳的小黃魚，想到了多種吃法，咽了咽口水。
“這樣吧，我下午炸一炸，給嬸兒家送一盤。”
賀母：“那行，我先把魚端到廚屋去。”
下午，顧芸兒將小黃魚清理了一下，將內臟和頭都去掉，用井水衝洗乾淨。醃製片刻，裹上糊子。糊子是用水、麵粉和雞蛋調製的。
最後放入油鍋中
炸。
油的溫度不宜過高，否則容易炸糊。
炸了一遍之後撈出來。
顧芸兒炸的魚實在是太香了，賀夕聞到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時不時往盆子裡看。
見狀，顧芸兒笑著說：“再炸一遍一遍就能吃了。”
賀夕不解：“還要再炸一遍嗎？”
過年的時候家裡會炸許多好吃的，娘都是炸完就撈出來。
顧芸兒：“對，再炸一遍的話會比較酥脆。”
賀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想著，嫂嫂做飯好吃，所以嫂嫂說的一定是對的。
等小黃魚全都炸了一遍之後，顧芸兒將炸好的小黃魚放入油鍋中又炸了一遍。
看著炸的金黃的小黃魚，賀夕的眼睛都直了。
小黃魚沒那麼熱了，顧芸兒捏了一條塞到了賀夕的嘴裡。
賀夕嚼了一下，眼前一亮。小黃魚不僅顏色好看，吃起來也特彆香。外麵焦香酥脆，裡麵又有魚的鮮香。
賀夕嚼完嘴裡的魚，讚道：“嫂嫂，你炸的小黃魚真好吃。”
做的吃食被人誇，顧芸兒十分開心。
“那你今日多吃點，我去給二堂嬸兒家送一些去。”
說著她解下身上的圍裙，端著魚去了何翠花家。
何翠花瞧著顧芸兒拿的東西又是一番推辭。
“瞧你們客氣的，這小黃魚是河裡撈的，又不值什麼錢，本就沒多少，再給我們家送些你們還能夠吃？”
顧芸兒笑著說：“也不是來感謝嬸子的，主要是我覺得自己手藝還不錯，想讓嬸子嘗嘗。嬸子不會不給我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