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尚可在涼北是名義上的二把手,但實際上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丁曉雲的前任很快嘗到了甜頭,劉昌興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在廖穀鋒調任西北前不久,經過劉昌興的一番運作,他擔任了西州市副市長,隨之丁曉雲調任涼北擔任一把手。
對目前的尚可來說,他在涼北是順風順水的,劉昌興甚至都考慮到了他下一步的去向。
此時聽劉昌興這麼問,尚可道:“沒有,舅舅,我在涼北。”
“哦,我還以為你來了金城,舅舅可是好久沒見你了。”劉昌興嗬嗬笑道,“怎麼樣,最近在涼北還好吧?”
“不好。”尚可道。
“嗯?”劉昌興一愣,“怎麼了?”
尚可氣火火道:“舅舅,你為什麼讓那個喬梁來涼北掛職?”
“哦,喬梁怎麼了?”劉昌興又是一愣。
“這個王八蛋,他昨天剛到涼北就把我打了,而且還是在我宿舍打的,而且還把我打昏了!”尚可憤憤道。
“什麼?”劉昌興吃了一驚,不由感到心疼,尚可從小到大跟著自己,自己可是從來沒打過他一個巴掌,怎麼他被剛去涼北掛職的喬梁打了?而且打地那麼狠?
吃驚心疼之下,劉昌興又感到蹊蹺,問道:“小可,喬梁為什麼打你?”
尚可接著把他告訴丁曉雲的內容向劉昌興複述了一遍。
聽尚可說完,劉昌興頓時怒從心起,豈有此理,作為掛職乾部,喬梁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實在太放肆了。
但隨即劉昌興又感覺不大對頭,喬梁縱有天大的膽,也不會剛到涼北就調戲女人啊,難道他是喝多了酒後失態?
“小可,我問你,喬梁當時喝酒了沒有?”
“這個……似乎沒有。”
“不要似乎,到底有沒有?”
對這事尚可不敢撒謊,因為他知道昨晚丁曉雲和喬梁一起吃的飯,兩人都沒喝酒,於是老老實實道:“沒有。”
劉昌興皺起眉頭:“沒喝酒,他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這似乎很不可思議。”
“按說應該沒有,可是他就是有呢。”尚可道。
劉昌興繼續皺著眉頭,又琢磨了一遍尚可剛才告訴自己的經過,沉思片刻,嚴肅道:“小可,對舅舅不許撒謊,把事情的真實經過告訴舅舅。”
聽劉昌興口氣很嚴肅,尚可心裡有些緊張,不妙,自己編造的經過可能有漏洞,思維敏銳的舅舅似乎覺察出了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尚可一時不語。
聽尚可不說話,劉昌興愈發感到懷疑,繼續嚴肅道:“小可,你是舅舅從小帶大的,舅舅對你一直很信任,你可不能讓舅舅失望。還有,隻要你告訴舅舅實情,不管對錯,舅舅都會為你撐腰。”
聽劉昌興這麼說,尚可知道必須要老實交代了,舅舅是自己的靠山,可不能讓他對自己失望。
於是尚可把事情的真實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劉昌興。
聽尚可說完,劉昌興點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喬梁是因為這個打尚可的。
對尚可做的這事,劉昌興是不以為然的,多大個事,不就是男領導酒後寵幸漂亮女下屬嘛,這太正常了,在自己擔任了一定級彆的領導後,彆說酒後,沒喝酒的時候也乾過呢。如果想看得更加快,留意弟一二九一蔁中的重要提醒。看來這小子不但傳承了自己的聰明基因,連這一點也繼承了。
想到這個,劉昌興忍不住想笑。
但劉昌興隨即意識到,自己在尚可麵前還是要嚴肅的,畢竟自己是長輩,要給小輩做個榜樣。
於是劉昌興嚴厲批評了尚可一通,尚可在電話那邊聽得垂頭喪氣。
等劉昌興批完,尚可小心翼翼道:“舅舅,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劉昌興道。
“喬梁啊,我實在咽不下這口窩囊氣,奇恥大辱啊……還有,我被他打的事情,縣裡很快就會傳開,我這麵子往哪裡放?還怎麼能在涼北做領導?彆人在背後不知會怎麼嘲笑我……”尚可憋屈道。
聽了尚可這話,劉昌興不由陷入了沉思,不錯,尚可說的有道理,喬梁暴打尚可,這對尚可在涼北的工作很不利,而且,一旦實情傳出,說不定會帶來更惡劣的後果。
劉昌興不由又琢磨起喬梁,這小子本來應該是在金城附近的一個縣掛職的,但卻被廖穀鋒調到了涼北,自己當初對此事的判斷是,廖穀鋒這麼做,應該是為了照顧本來去涼北的那個掛職人員,喬梁隻是倒黴被調到涼北。
但現在出了這事,聯想到廖穀鋒到西北省之後的一係列動作,城府頗深的劉昌興不由有些敏感,不由有些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