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一咧嘴,接著發出一聲冷笑,“段總找我之前就沒先打聽一下我喬梁的為人?你這功課是不是做得太不到位了?”
聽到喬梁的話,段玨心裡一直壓抑的怒火險些忍不住爆發出來,但想到自己現在有求於人,還是憋著火道,“喬書記,我今天約您見這一麵,是出於對您的尊重,更是先禮後兵。”
先禮後兵?喬梁目光一凝,喲,這是開始威脅了。
喬梁盯著段玨,不緊不慢道,“段總在威脅我?”
段玨道,“喬書記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但我始終是希望和喬書記成為朋友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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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梁道,“段總,這麼虛偽的話怕是連你都不信。”
喬梁說完又看了段玨一眼,“前些天晚上發生在度假村的事,段總應該是心知肚明,這就是段總對待朋友的方式?”
段玨不動聲色道,“喬書記,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喬梁笑道,“段總,現在輪到你跟我裝糊塗了嘛。”
段玨突然怒道,“喬書記,我從沒想過跟你做對,是你從一開始調過來的時候就跟我過不去。”
喬梁愣了一下,“你說我從一開始調過來的時候就跟你過不去?”
段玨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喬梁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段玨指的是他一調到達關就讓人重新查曹欽明及其女兒的案子。
想明白了這點,喬梁道,“段總這是承認你兒子的犯罪事實了?”
段玨冷著臉,“我可沒那麼說。”
喬梁笑道,“那不然段總剛才何出此言?”
段玨不想跟喬梁浪費嘴皮子,再次道,“喬書記想要什麼儘管開條件。”
喬梁不屑道,“段總真覺得有錢可以解決一切?”
喬梁說完站起來,他就知道今晚過來這一趟純粹是多餘,段玨找他就是為了其兒子段嘉宏的事,兩人根本沒啥好談的。
看喬梁要走,段玨急了,蹭地一下起身,“喬梁,你不要逼我。”
聽到段玨直呼自己的名字,喬梁淡淡道,“咋的,段總這是想翻臉?”
段玨目光陰鷙,“喬梁,不要以為你上麵有人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我告訴你,天狂有雨人狂有禍,沒有人能夠一直順風順水,哪天你上麵的靠山沒了,像你這樣的人,早晚會被人痛打落水狗。”
段玨這話讓喬梁一樂,“段總,這話你是不是應該對自己說更合適?我就借用你的話送給你,天狂有雨人狂有禍,段總好自為之。”
喬梁說完就走,走出沒幾步,腳步一頓,又回頭看了段玨一眼,“段總剛剛有句話說的沒錯,沒有人能夠一直順風順水,所以我一直謹記一句話,當一個遵紀守法的人,不為錢帛所動,不為名利所惑,做一個老實人。”
留下這句話,喬梁轉身離去,段玨看著喬梁消失的背影,忍不住破口大罵,他才不信喬梁那話,是人就會有貪欲,他就不信喬梁能跟聖人一樣。
就在段玨和喬梁在酒店會麵時,此時位於度假村的會所,田旭和一名約莫五十幾歲的男子在會所外邊的一處涼亭坐著喝茶。
如果喬梁在這就能一眼認出來,男子赫然是剛升任省副書記的趙青正。
坐在趙青正對麵的田旭渾然沒有半點形象,甚至還把腳翹到了桌子上,直至趙青正連續瞪了他幾眼後,田旭才不以為然地把腳放下。
抬手看了看時間,田旭道,“段玨到現在還沒回來,我估計他找喬梁是白費功夫,嗬嗬,我告訴他不用去浪費那個時間,他不信,非要去試一試,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段玨話裡話外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趙青正瞥了對方一眼,“回頭你在段玨麵前注意點說話的口氣。”
田旭撇撇嘴,“我看你未免把段玨太當一回事了。”
趙青正淡然道,“麵子是互相給的,你以為段玨憑什麼當冤大頭輸送利益給你?那不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
田旭道,“那是因為他需要巴結你,需要你這麼一個靠山,你們之間是他有求於你,這個主次地位還是要分清楚的。”
趙青正指了指田旭,口氣嚴肅道,“你現在越來越目中無人了,要是不改一改這個壞習慣,早晚會摔大跟頭的。”
田旭聽了滿不在乎,帶著譏諷的口吻道,“我目中無人?我可是裝孫子裝了快二十年了,從我懂事的時候起,我就一直記得彆人罵我雜種,罵我有人生沒人教,讀小學的時候,其他同學都結夥欺負我,但凡我頂一句嘴,都得挨一頓揍,為了不被人打,我可是打小就開始懂得裝奴才了,你看我在彆人麵前都是屁顛屁顛很擅長當好跟班的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