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立恒聽了,立刻就明白了喬梁的意思,因為喬梁下午到這一戶人家走訪慰問時,關心地詢問了一些對方的情況,洪立恒還能記得,這戶人家是個殘疾男子,對方腿腳不便,日常都住在村裡,這要是屬實的話,那他們現在過來,屋裡得有人才是。
遲疑了一下,洪立恒道,“喬市長,會不會人家睡得早,現在已經睡下了?”
喬梁看了看時間,笑道,“現在八點出頭,也不排除人家確實是早睡,這樣吧,上前敲門看看。”
喬梁說完,一旁的魏浩雲很有眼力勁地及時上前,抬手敲了敲那看著有點破爛的木門。
喬梁和洪立恒安靜地等著,魏浩雲接連敲了好幾次後,看著屋裡邊毫無動靜,洪立恒砸了砸嘴,“看樣子是真的沒人,這貧困戶是假的?”
喬梁嗬嗬一笑,“走吧,咱們去村部看看,白天那個駐村書記助理,聽她介紹了村裡正在搞的創業項目,我聽著倒是挺不錯的,有點搞頭。”
喬梁這麼一說,洪立恒也想起下午那個從市農業局下來掛職的駐村書記助理,對方看著還是個小姑娘,確切地說,應該是剛踏出校門工作沒兩年的小姑娘,年齡不大,想法倒是挺多,思維敏捷,談吐清晰,麵對他們這麼一乾領導,一點也不發怵,對方給洪立恒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幾人前往村部,兩層磚瓦樓建成的村部屋頂裝著一盞很亮的大功率白熾燈,對著村裡的主路照著,也成了村裡最亮的地方。
喬梁幾人剛走近就看到村部二樓亮著燈,魏浩雲則是提前一步上前敲了敲村部那扇已經關上的大鐵門。
清脆的鐵門敲擊聲在夜晚裡顯得格外響亮,一會,二樓就有聲音傳出來,“誰啊?”
伴隨著聲音傳出,二樓一個嬌小的身影從亮燈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探頭朝樓下張望著,因為一時看不清樓下
的人,又看到有幾個人,聲音帶著警惕問道,“你們找誰?”
喬梁笑著回應,“我是喬梁。”
二樓的人明顯怔住了片刻,很快就‘啊’的一聲驚呼,旋即快步跑下樓梯。
從一樓上二樓還有一道鐵門,喬梁幾人聽到開門聲,才見對方從樓裡跑了出來,將外邊的大鐵門打開後,那道嬌小的身影有些拘謹地看了看喬梁,歉意道,“喬市長,對不起,我在樓上看不清是誰。”
喬梁嗬嗬笑道,“沒事。”
喬梁邊說邊往裡走,問道,“怎麼,這村部晚上就你一個人?”
年輕姑娘點頭道,“嗯,就我一個,村支書和其他兩名工作人員白天過來,晚上他們會回家住。”
喬梁笑問,“那你晚上一個人住著不害怕?這裡是山村,村裡邊留下的人家也不多了,半夜三更還是有點滲人的嘛。”
年輕姑娘笑道,“剛來的時候有點怕,但住著住著就習慣了,而且這裡有兩道鐵門呢,安全得很,再說了,鄉親們都很淳樸。”
淳樸?喬梁聽到這兩個字,突然問道,“閆助理,下午我們走訪的那戶叫馬星誌的殘疾人家,是不是假的?”
喬梁記得這個掛職的駐村書記助理姓閆,這會也就直接稱呼對方閆助理。閆助理聽到喬梁的話,則是呆了呆,支吾了兩聲後,看著喬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後續,搜維一莘一恭一種一呺,由“做局”拚音字母加數字貳零一九組成。喬梁將對方的反應看在眼裡,笑道,“閆助理,我看你下午給我們介紹村裡的創業項目時,那講話的語速可是快得很,跟機關槍一樣,一點都不帶卡頓的,怎麼現在就結巴了?”
閆助理撓了撓頭,臉色愈發窘迫,旁邊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洪立恒自然也愈發肯定喬梁的懷疑是對的,不過真正讓洪立恒驚訝的是喬梁竟然連那貧困戶叫什麼都能記得這麼清晰,這說明喬梁調研走訪並不是走馬觀花,而是極為認真和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