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肥婆之所以如此看衛小北,是有理由的。
昨天和她一起商議談判對策的人,隻有集團副總裁、投資顧問和衛小北,集團副總裁和投資顧問都是外地人,彆說和江州體製內的人沒有過接觸,就是連江州都幾乎沒來過。
而衛小北,除了是江州人,還和趙曉蘭有了接觸,以趙曉蘭的特殊身份,她一旦曉得昨天商議的對策,那楚恒知曉也是可以想象的。
如此,在談判失利的情況下,肥婆不由對衛小北起了疑心,這小子是唯一具備作案條件的人。
看肥婆注視自己的目光,衛小北似乎想到了什麼,心裡頓時感到嚴峻,肥婆在懷疑自己,懷疑自己是內鬼,懷疑自己給江州方麵通風報信了。
這可不是好玩的,以肥婆的多疑性格和做事的冷酷手段,一旦被她認定此事,自己就徹底完了,這些年的付出就白搭了。
想到這裡,衛小北心裡愈發緊張,不行,堅決不可以,絕對不能讓肥婆對自己有任何疑心,必須徹底打消她對自己的猜疑。
衛小北的腦子飛速轉悠著,琢磨著對策。
肥婆這時道:“小北,今天談判的事,你覺得奇怪不?”
“奇怪,十分奇怪,甚至,我感到很詭異。”衛小北點點頭。
“既然詭異,那你有沒有想到什麼?”肥婆道。
“我想到了兩點,第一,楚市長是談判高手,他揣摩透了我們的心思和心理,甚至,他對我們的底線都有個準確的判斷;第二,那就是他預先知道了我們的底線,所以才會步步緊逼一直掌控著主動。”衛小北道。
“那你認為,這兩點,哪一點可能性更大呢?”肥婆慢條斯理道。
衛小北道:“按照通常的思維慣例,我會認為是第二點,但知道我們談判對策的人隻有你我和集團副總裁以及投資顧問,我們都不可能把這內容泄露出去,所以,我隻能認為是第一點,而且,我之前也了解到,這位楚市長做事十分精明,經曆十分豐厚。”
肥婆皺皺眉頭:“楚市長做事再精明經曆再豐厚,哪裡會那麼巧正好精準地判斷出了我們的底線?”
衛小北道:“雖然這可能性很小,但還真就被他誤打誤撞上了,目前來說,我認為這是唯一的解釋。”
肥婆看著衛小北不語,顯然衛小北這話沒有說服力。
衛小北大致猜到了肥婆的心思,誠懇道:“姐,我想,你現在可能會懷疑我什麼,認為是我有意或者無意把我們昨天商議的對策透露了出去,因為我是知情人中唯一具備這條件的人。
但是,姐,你想想,以小北追隨你這麼多年對你矢誌不渝、忠心耿耿的深厚感情,以你所了解的小北的做人做事品質,以你在集團裡對我的高度信任和重用,我能對你有一絲一毫的背叛嗎?我能乾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嗎?我有什麼理由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再說,從昨天到現在,我們一直在一起形影不離,我即使想做,又能有機會嗎?何況在我心裡,集團和你的利益高於一切,我對你的忠誠,是恨不得用刀子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的,如果現在有刀子,我真的想這麼做……”
衛小北一番話說得誠懇誠摯之至,不由打動了肥婆的心,不由讓肥婆的思維有些動搖,是啊,他雖然具備作案條件,但卻不具備作案動機,談判失利對他是沒有什麼好處的,何況他跟了自己這麼多年,自己對他還是了解的,他似乎真的沒有理由去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
這樣想著,出於下意識的主觀心理,肥婆不由想打消對衛小北的懷疑,她十分不願意相信衛小北對自己不忠誠。
但肥婆又感到困惑,楚恒再精明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巧摸透自己的底牌啊,如果問題不是出在衛小北身上,那會出在哪裡?難道是見鬼了?難道這其中還有其他什麼道道?
肥婆一時想不靈清,決定把這事先放一放,決定安撫一下衛小北,於是衝他笑了下:“小北,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隻是和你分析此事,並沒有懷疑到你的意思,你跟著我這麼多年,我對你一直是很信任的,我當然相信你對我的忠誠和感情,你剛才這番話,實在是想多了……”
雖然衛小北覺得肥婆這話未必都是發自內心,但既然她這麼說,說明對自己的懷疑還是打消了很多。
衛小北暗暗鬆了口氣,也笑了下:“姐,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和姐的寬廣胸懷相比,小北實在有些小肚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