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好,我是正義的小衛士, 防盜章節, 麼麼噠 時過境遷,今時今日的百歲與無憂, 自然已經非當年的百歲與無憂, 原先的兩位姑娘年歲漸漸大了,阮白氏看兩人伺候得用心,特意命張媽媽留心挑選了兩個小子, 都是外麵店鋪的得力管事, 相貌堂堂,頭腦靈活, 最最關鍵的是人品出眾,畢竟前車之鑒。
隻是百歲與無憂這名字白檀用慣了, 倒是一直留了下來
白檀道:“前些時日,懷文兄說要做東,邀請我與程銳幾人到燕子樓小聚。”
百歲聽了,有條不紊地取來扇子、荷包、香片等物,交給多福多壽倆小廝,細細地囑咐了一番:“公子少在外麵行走, 如今好容易出去一趟,你們更要仔細些。”
白檀因笑道:“不過出去一日, 哪裡就用得上這許多東西了, 依我說, 還是把香囊香袋多帶些, 免得他們打起來。”
眾人都笑了起來,無憂半是抱怨,半是自豪地說道:“還說呢,平日裡一個個斯斯文文,滿口之乎者也的,隻一見了咱們家的香,倒像變了個人,儀態也不要了,風度也不顧了,爭得烏眼雞似的,還是赫赫有名的文壇公子呢,真該讓外頭的人好好瞧瞧,看看還有人誇他們滿腹才華氣宇軒昂?”
無憂這半大丫頭不知事,見韋驕幾人時常親自上門拜訪,終日與白檀廝混在一起,一副素衣素服,言笑可親的樣子,還道這些人對誰都如此,豈不知文人名士大多都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古怪脾性,又兼具一身傲骨,尋常人想要求見都不可得,更遑論讓他們折節下交了。
當年白檀為了能得到韋驕幾人的青眼,可是頗費了番功夫呢。
恰如白檀所料,帶到燕子樓的各色香囊果然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白檀剛走到裝修雅致古樸的小樓門前,衣擺還未掀起,樓裡原先鬨哄哄的眾人就漸次安靜了下來,紛紛交頭接耳道:“嗬,哪來的香氣,這般好聞?”
“如蘭似麝,味道很是彆致,莫不是門前的芍藥開了?”
有自詡身份的讀書人搖著折扇,文縐縐地說道:“非也非也,香氣襲人,甜而不膩,定不是尋常庸脂俗粉。”
白檀頂著眾人熾熱的視線,緩步走向二樓雅間,雪膚墨發,眉眼灼灼生輝,唯有額心的一粒朱砂痣紅得刺眼,花團錦族的燕子樓也變得黯然失色不少。
“嗬,這是哪家的小公子?容貌生得真真是好!”
“確實不俗,以前竟從未見過。”
“不知他可願同我結交一番?”
……
程銳性子活潑,聽到外間的動靜,最先迎了出來,笑盈盈地說道:“可算是來了,還不快點進來吃酒。”
白檀點頭示意,語氣輕快:“懷文兄他們都到了?”
“自然。”
房間內收拾得整潔素淨,靠牆處立著一副四折絹麵屏風,上麵是吳越之地的繡娘,精心繡製的梅蘭竹菊四君子,每一折的右上方都題著宜山居士的小詩,當中幾把圈椅,圍著一張紅木圓桌。
桌邊坐了位身披灰色長袍,神態落拓不羈的男子,此時他仰頭喝著酒,未曾束起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脖頸間,因著男子的動作而滑落下來,染上馥鬱的酒香。
痛飲過後,男子朗聲道:“好酒,好酒!”
白檀讚歎道:“懷文兄海量!”
韋驕胳臂一揮,寬大的衣袖從身旁的椅子上拂過,“檀兒來了,坐。”
自從韋驕幾人到白府做客,偶然間聽到阮白氏喚他檀兒,這稱呼竟一直沿用下來了。
白檀也不與他們客氣,坐下來,撿了些杏脯慢慢吃著,“怎麼不見端平?”
“嘿,理那個呆子呢。”程銳促狹地笑了起來,“再沒見過這般愛詩的人了,一天到晚恨不得抱著詩集睡覺,剛才我不過是略提了句這燕子樓臨著清溪,兩岸楊柳依依,繁花似錦,推開軒窗,恰好可將美景儘收眼底,倒也不枉此行了,誰知他聽了,丟了魂兒似的,顛三倒四的說著什麼,喏,現在還站在那裡呢,真是魔障了……”
白檀抬頭看時,隻見張蘊伯穿著一襲規規矩矩的褐色盤領襴衫,斜倚在窗邊,欣賞著遠處天際鴻雁,嘴裡喃喃有詞。
白檀瞬間了然:“想是咱們這位詩仙又來了雅興,且彆去打擾他,等著一會聽佳句吧。”
韋驕輕輕嗤笑一聲:“誰耐煩聽那些個酸倒牙的東西。”
他們這幾個人雖然關係親厚,但脾氣秉性卻各不相同,其中韋驕年紀最長,又出身望族沛國公韋家,韋家本是累世簪纓,鐘鳴鼎食,曆經幾朝始終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