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孤島驚魂(五)(2 / 2)

白檀:“……”簡直二臉懵逼。

他忍著羞恥感,慢吞吞地走過去,背對著柯黛黛等人,低聲問道:“陸鄉,你搞什麼鬼呢?我什麼時候說要讓你替我搓背了?”

陸鄉不以為意,攬著白檀的肩膀,哥倆好地往洗澡間裡麵走,痞氣兮兮地笑道:“你也可以現在就出去啊,我不攔著。”

白檀眼角餘光往身後看了一下,見得柯黛黛粉麵漲紅,楚楚可憐的柔弱姿態,孫文宇跟饞肉的餓狗一般,圍著柯黛黛大獻殷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回事。

白檀不是個傻子,柯黛黛作為係花,平常沒少被人追捧,但她卻頗為矜持守禮,雖然始終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實則很少對人假以辭色,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卻偏偏三番五次對白檀釋放善意,究竟為何,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奈何,白檀對柯黛黛沒有男女之情,對柯黛黛明裡暗裡的示好,也一直婉言拒絕,能避則避,畢竟總要顧忌著女孩子家的麵子問題。若是這個時候走出去,柯黛黛難免要繼續纏上來,而孫文宇也一定會惱恨白檀壞了自己的好事。

僅僅想一想那即將到來的修羅場,白檀就一陣頭疼,陸鄉適時半摟半抱地帶著白檀往裡麵進,取笑道:“走走走,哥手藝可好了,等會給你按摩按摩。”

第二天早上,白檀等人起床洗漱過後,簡單吃了些包子,就在汪有福的帶領下,來到了村子東北方向的花神廟。

說是廟宇,其實不過是兩間房大小,呈長方形橫陳在平地上,背靠著一個陡坡,周圍環繞著層層疊疊的花木,極目可見稍遠處蒼蒼碧海。

花神廟已經十分殘破了,匾額和楹聯都有蟲子蛀蝕的痕跡,再加上此地潮濕,腐朽速度也比彆處快些,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是打掃得非常儘心,裡裡外外幾乎看不到塵土,石像麵前還細心地供奉了新鮮水果、兩瓶插花。

村裡的男男女女都集合在此,穿著最體麵的衣服,以家庭為單位,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在汪有福的提示下,齊刷刷地跪拜花神娘娘,閉目送上誠心的祝禱,再有德高望重之人,代表所有村民獻上一柱清香,也就完成了祭祀儀式。

蔣南娜嘟囔了一句:“搞什麼,連個唱歌跳舞的表演環節都沒有,就這兒也算是重大節日,一點看頭都沒有。”

村民們都在神情肅穆地行跪拜大禮,花神廟附近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即使蔣南娜說話時有意遮掩,還是被距離她最近的幾人聽了個清清楚楚,當下個個對蔣南娜怒目而視,表情不悅,憎惡她褻瀆神靈。

一束冷冰冰、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盯著蔣南娜,像是滑膩膩的毒蛇,衝她吐露致命的猩紅蛇信。

蔣南娜被駭了一跳,直到此時此刻才注意到,花神廟台階前的桂花樹下,還站了一個身形佝僂,矮矮小小的枯瘦老太太,對方老態龍鐘,舉止蹣跚,行動頗不便利的樣子,想是也為著這個原因,才沒有隨眾人一起參與祭典。

但這老太太望向蔣南娜的細小雙目中,卻流露出十足的惡意。

蔣南娜不自在地說道:“那個老婆婆怎麼回事?乾嘛一直盯著我看?眼神還那麼可怕,該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白檀忍無可忍地看向蔣南娜,“你再這麼不敬,待會被村民們打的時候,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怎麼連白學長也偏向這群愚昧無知的村民?蔣南娜有些委屈,還想辯解兩句,文瀟瀟不耐煩地懟了她一句:“你快閉嘴吧。”

村民們忙完祭祀儀式,各自回花田裡做工了,隻是他們從白檀等人離開時,大多都會憤恨地瞥蔣南娜一眼,有的還忍不住啐上一口。

氣得蔣南娜直跳腳,大聲道:“粗魯!蠻夷!沒文化,真是可怕!”

卻見那一向憨厚和善,整天笑眯眯的村長汪有福,也徹底收斂了笑意,異常嚴肅地說道:“小姑娘,我昨天就已經提前交代過,到了花神廟要放莊重點,你怎麼還口出惡語呢?”

“我……”蔣南娜求助似地看向柯黛黛,底氣不足地說道:“我就是隨口說說,不是故意的……”

汪有福歎氣道:“我們這些人靠天吃飯,一年到頭就指著這點花苗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花神娘娘,要是被花神娘娘聽到了,怪罪下來,來年少開幾朵花,我們可怎麼辦?”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也難怪村民們都對蔣南娜不太友善了。

蔣南娜等了半晌,不見有人維護自己,自詡好姐妹好閨蜜的柯黛黛也一副事不關己,袖手旁觀的模樣,頓時氣血上湧,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道:“有那麼嚴重嗎?什麼花神娘娘,不就是一個破石像嗎?還顯靈,我看你們是想錢想瘋了吧?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

一語未落,隻見那黑衣黑褲的老太太,單手拄著拐杖,哆哆嗦嗦地走過來,盯著蔣南娜的眼睛厲聲道:“花神娘娘是真實存在的!不準你汙蔑花神!否則就從我們這長青島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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