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治療,在葉凡他們努力宣傳之下,這個噱頭很快傳開。
很多人剛開始不相信,以為這就是虛假宣傳。
待知道是卓風雅他們坐診,張氏集團讚助,就一窩蜂跑了過來。
被菜刀割傷的,手腳扭到的,拉肚子的,被人砍傷的,全都向風雅醫館門口聚集。
附近一個老人院近百人,更是被集體組織過來看病。
這麼好的醫生,這麼好的儀器,便宜不占白不占,一時之間,風雅門口人滿為患。
到了一定年紀的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疾病,所以卓風雅他們忙得不可開交。
八大醫師以前在清風堂就每天接客千人,開始應付起來倒也不慌不亂,覺得幾百號人還是可以消化的。
張玄一開始也高興無比,一元治療,不僅讓風雅醫館一炮而紅,還讓金芝林一個病人都沒有。
隻是幾個小時後,他神情漸漸凝重。
張玄發現,病人不僅越來越多,還幾乎都是團隊出現,不是老人院的病人,就是醫院治不好的患者。
卓風雅他們不僅忙得滿頭大汗,心力交瘁,病人還為搶先看病乾起架來。
更有病人為了多拿幾包藥材,換一身衣服後重新出現。
四部醫療車藥品急速下降。
華煙雨他們從開始的焦慮,變成了淡定,最後更是看戲態勢,饒有興趣看著八大醫師忙活。
唐風花中午更是弄了一頭烤全羊,把香味用風扇吹了過去,讓吃麵包的卓風雅他們差點氣死。
葉凡也拿著喇叭時不時喊幾句:加油!加油!
臨近下午三點,卓風雅他們累得不行,拿針的手都開始發抖。
山羊胡醫師更是給自己紮了幾針,讓自己能夠多一點力氣。
“各位,各位,卓醫師他們忙碌半天,有點累了,藥品也消耗差不多了……”
張玄看到不對勁,站起來喊叫一聲:“今天治療就先到這吧。”
沒等張玄把話說完,葉凡就拿喇叭喊起來:
“不是來多少治療多少嗎?”
“不是所有人都一塊錢治療嗎?怎麼半天不到就要停止了呢?”
“你們是不是準備變相收費了?”
“你們賺足眼球,獲取好名聲,卻欺騙患者,對得起大家信任嗎?”
你大爺!
張玄怒不可遏地看著葉凡,這王八蛋真是殺人誅心啊。
得到治療的病人早已經離去,留在現場都是滿心歡喜過來看病的人,聽到張玄要結束今天的治療,全都不滿起來。
他們來到現場等了幾個小時,還尋思好好擼把羊毛,自然不肯這樣離去,於是全都附和起葉凡來:
“沒錯,騙子,八大醫師全是騙子。”
“不想免費看病就直說,搞什麼一塊錢噱頭。”
“這種黑心醫師,欺騙我們點讚和轉發就翻臉,太不是人了,咱們要向醫藥署舉報。”
“我不管,你們今天如果不給我看病,我就把你們醫療車砸了。”
幾百號病人氣勢洶洶,喊叫著讓八大醫師繼續看病。
幾個大媽還把張玄差點推倒。
“各位,各位,卓醫師他們今天看了差不多一千人,真沒有力氣看了……”
張玄口乾舌燥解釋:“大家讓他們好好休息,明天再來排隊好不好?”
幾百號人全都沒有理會,圍著張玄他們要治病,場麵幾近失控。
要麼不給希望,給了希望,又讓人失望,不亞於殺人父母斷人財路。
張玄隻能一邊安撫病人,一邊讓卓風雅他們再看幾個。
“卓醫師,我是包鐵柱,在清風堂的時候,咱們就打交道好幾次了。”
“我特信服你的醫術,這次知道你在這裡坐診,我們坐車一個小時過來。”
“請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老婆看一看。”
一個民工模樣的中年男子,把一個氣喘籲籲的孕婦扶到卓風雅麵前:
“她不僅咽喉疼痛難以吃飯,還每晚都咳嗽得無法睡眠。”
孕婦咳嗽著接過話題:“是啊,非常難受。”
“因為孩子五個月了,我不敢吃藥,所以才來看看中醫能不能治。”
她一臉哀求:“卓醫生,幫我一把吧。”
“把手伸出來。”
卓風雅知道一時走不了,隻能伸出手給孕婦把脈,片刻後作出診斷:
“身體陰虛,五臟煩熱、肺缺滋潤、痰火上擾,吃兩劑去火的藥湯就行。”
她一邊不耐說著,一邊拿筆寫藥方。
“卓醫師,是藥三分毒,這個時候吃藥,是不是對孩子有傷害啊?”
孕婦呼吸急促摸著自己的大肚子問道:“還有沒有其他法子解決啊?”
“對,如果能吃藥的話,我們早吃藥了,就是擔心對孩子不好,我們連太婆涼茶都不敢喝。”
包鐵柱也出聲附和:“能不能針灸幾下啊?”
孕婦連連點頭
:“對,針灸,我三月份找卓醫師你看病,你也是給我針灸兩下就好了。”
被兩人這樣糾纏,卓風雅越發不耐煩,當下拿起銀針開口:
“行了,行了,躺下來,我給你紮幾下。”
孕婦忙躺在旁邊的靠椅。
卓風雅一邊瞄向前方的葉凡,一邊拿起銀針針灸起來。
她在孕婦太淵、合穀、天突、肺俞等幾個穴位下針,然後又刺了一針缺盆穴。
缺盆穴歸屬足陽明胃經,有緩解治療咳嗽、氣喘、咽喉腫痛、缺盆穴痛、瘰鬁等作用。
針灸過後,卓風雅讓孕婦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下。
她給下一個病人看病。
幾乎剛看完第二個病人,孕婦的氣喘和咳嗽頻率就下降了,顯然是針灸起到了作用。
“哎呀——”
正當卓風雅要給她起針的時候,孕婦突然悶哼了一聲,雙手本能捂住肚子喊叫:
“卓醫生,我肚子疼,我肚子疼!”
她神情變得極其痛苦:“還很熱,好像被火燒一樣。”
包鐵柱一臉緊張:“卓醫生,怎麼回事?”
卓風雅揉揉疲憊的腦袋開口:“正常症狀,待會就沒事……”
“哎呀——”
沒等卓風雅說完,包鐵柱突然尖叫一聲:
“流血了,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