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也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啊。我的天呐,怎麼讓我攤上這種事情啊……”
當警察來調查的時候,“湯老三海鮮館”的老板娘一個勁地哭。
“就碼頭上‘倪哥’的小弟小武哥來吃夜宵,剛來的時候好好的,吃完了就走。然後前麵來的三個人,有一個年輕人,大高個兒,這麼高,長得……我也說不上,他臉上糊得都是花花綠綠的東西,看不出長相……”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話都是真的……”
“你彆緊張,你慢慢說。”
有個女警察安慰著老板娘,讓她彆太激動。
“我正烤著生蠔呢,那個大高個兒就攔著小武哥,說你為什麼吃東西不給錢呢?小武哥就說,我吃東西從來不給錢,還啐了一口。對,就啐了一口。”
“後來呢?”
“後來那個大高個兒就說小武哥沒素質,把他們七個人一下都打趴下了,有兩個下巴就這樣,這樣,就感覺下巴都掉了……”
“……”
老板娘連說帶比劃,然後又接著道,“他後來踩著小武哥的脖子,把小武哥的胳膊直接掰斷了。啪的一下就斷了,聽得我當時就嚇尿了……”
“……”
看著老板娘瑟瑟發抖的樣子,女警察感覺應該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
這不是神經病嘛!
電視台的記者也是一臉懵逼:不是,這什麼操作?不講素質就把人胳膊打斷?
不過一想起來最後還打死了,一下子又覺得非常溫和。
一比較起來,還挺和善。
另外一個房間中,店老板“湯老三”也在接受著詢問。
“我正忙著呢,一抬頭,就看到外麵來了七八輛車,一下子來了幾十個人,都是‘倪哥’的人。都拿著砍刀,撬棒,一看就是要打起來的。然後我就慌了,趕緊去勸兩個歲數大的先走,結果那兩個歲數大點了一份鐵板魷魚還有一份豆腐海鮮砂鍋煲……”
“等會兒!”
盤問的警察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亂,“你去勸兩個歲數大的逃跑,對不對?”
“對啊,六七十號人呢,雙拳難敵四手,再說我也不想見著店裡死人啊。所以就勸他們兩個悄悄地從後門溜走。年輕人要是死了,那也沒辦法,死在外麵總比死在店裡好。”
“然後那兩個歲數大的,就點了一份鐵板魷魚還有一份豆腐海鮮砂鍋煲。”
“對。”
“對什麼對!正常人……算了。”
警察顯然也反應過來,這事兒跟“夫妻店”沒啥關係,純屬“巨鯤物流”的人碰上了神經病三人組。
而且是火力巨猛的三人組。
“警官,我可沒編造啊,我這都是親眼所見,沒有添油加醋。”
“放心,你繼續。”
“好。”湯老三點點頭,然後腦子混沌了一下,問道,“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豆腐海鮮砂鍋煲。”
“哦對,豆腐海鮮砂鍋煲。”
湯老三接著道,“我一看勸不動,那就得護著老婆,讓她趕緊進來。結果一出去就看到那個年輕人掏出兩把金黃金黃的手槍,抬手啪的一下很快啊,就打中了一個轉身就跑的腿彎。槍法可準了。”
“金黃金黃的手槍?”
“對,金黃金黃的,跟黃金似的。”
“……”
“然後這年輕人讓我老婆拿塑料紮帶,就是一次性的那種,把人手腕都反過來綁住了。他真開槍啊,所以‘倪哥’也不敢反抗。然後他就讓‘倪哥’說對不起,一開始‘倪哥’還嘴硬兩句,結果就被他用刀在大腿上紮。那刀還是我老婆拿來削土豆皮的……”
“……”
這不純純變態嘛!
“那我看之前‘小武’身上又有很多刀傷?”
“噢,是這樣,那年輕人說是捅著玩兒,他說都是皮外傷,死不了一點。”
“……”
好,這確實就是變態!
“那三個人開了幾次槍?”
“是啪啪啪的還是簌簌簌的?”
“啪啪啪的。”
“啪啪啪的兩次,一次是金黃金黃手槍打人腿彎;一次是有個老的,上車的時候,拿出一把大槍,開了幾槍。”
“你看到了嗎?”
“沒有,我跟我老婆都躲起來了,哪兒敢看啊。而且報警還是那個年輕人拿我手機報的警。”
“那簌簌簌的呢?”
“我聽見汽車開走的聲音之後,想要出來看看,可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汽車又開了回來,我瞄了一眼,是掛了倒擋。有一說一,這開車水平相當不錯。我一看這又回來了,趕緊帶著老婆又躲起來,然後就聽到簌簌簌的聲音,等車子再次開走,我都沒敢出來,等你們來了我才出的房間。一出來就看到‘倪哥’他們都死了。”
“好的。”
海陵市警察局已經確認過了,除了常規手槍彈和步槍彈,還有特製的高斯步槍彈,這種特彆管製武器出現在海陵市的案子中,還是頭一次。
比對過子彈的工藝、口徑、材質,數據庫已經匹配到了另外一個案子,但是那個案子保密等級挺高,海陵市警察局除非局長出馬,否則查不到。
海陵市下屬外沙警察局隻能乾瞪眼,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升級升級再升級,已經不是外沙市警察局、海陵市警察局可以接手的。
大難要案重案,警察部的人已經在路上,督辦級彆最高。
法醫那邊的報告也已經送到,槍槍爆頭和胸口,沒有一發子彈是浪費的。
效率之高,讓外沙警察局歎為觀止。
這種火力和射擊實力,單刷一個縣級市警察局可以好幾遍。
溜了溜了,還是請上差接手吧。
“這哪兒冒出來的悍匪?”
“不像是悍匪,會不會是‘巨鯤物流’搞黑吃黑?”
“這是被黑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外沙警察局接觸到這個案子的人都在議論此事,不是說琢磨破案這件事情,而是怕那“神經病三人組”陰魂不散還在外沙。
那太他媽恐怖了!
恐怖故事中的恐怖故事!
而與此同時,“天蟹號”平平安安抵達了華亭外港碼頭,又平平安安回了建鄴市。
李老板則是一大早就在建鄴藝術學院外麵晨練,跟他一起的還有荊晚秋,一路跟跑一路偷偷地聞李解身上的氣味。
買了早點之後,騎著電瓶車帶著荊晚秋去了“庇護所一號”,這是蘇夢瑤新換的住處,二手彆墅稍微翻新了一下,沒有裝修。
不過李老板安裝了一套自己開發的安保係統,定期檢查一下微型導彈有沒有過期就行了。
另外還有幾台機器人,廚房客廳地下室都有,自帶無線充電,非常的好用。
一路上風馳電掣,電瓶車速度雖然快,但李老板和荊晚秋都戴了頭盔且有醫保,所以不怕。
就是帶一點刹車的時候,荊晚秋就往李老板身上靠,各取所需。
荊晚秋一對“D+”給姑爺貼貼按摩,姑爺身上的氣味讓荊晚秋爽得翻白眼,到了“庇護所一號”,豆漿油條是不冒熱氣了,但後座的座墊仿佛有莫名的濕熱。
“嗬、嗬、嗬……”
坐那裡還在輕微喘息的荊晚秋讓李解眼神狐疑,問道,“你乾嘛臉這麼紅?”
“熱,太熱了……”
運動背心套著防曬服,這小麥色的皮膚瞧著就健康。
不過李解還是很奇怪:“那你下車啊。”
“我再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