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就坐在床邊,手指還在她臉上,他的指尖粗糙,磨著她細嫩的臉頰,看她醒了,他非但沒有收回手,而是問她:“醒了?”
一時怔住。
她滿臉淚水,聲音很啞:“我怎麼了?”
他語調很沉:“發高燒,你睡了一天。”
他身上還穿著訓練服,腰身勁瘦,望著她的眼神更是漆黑如墨,下半張臉線條棱角分明,唇線呈一條直線,神情冷峻嚴肅。
她看了一圈,果然是在醫院的病房,還是她實習的這間醫院。
“您怎麼在這裡……”
秦棠記得昨晚應該是睡著了,實在很困,至於怎麼到的醫院毫無印象。
張賀年說:“昨晚張徵月打你電話聯係不上,怕你有什麼事,又給我打電話。”
他昨晚接到張徵月電話後從部隊裡回到景苑,開門進屋便看到秦棠蜷縮在沙發上一團,本以為她在沙發上不小心睡著了,走近卻看到她身體卻在發抖,臉頰更是不自然的潮紅,一摸額頭燙的厲害,他才知道她這是發燒了,抱起她就送來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處理之後,她迷迷糊糊醒過來幾次,都在哭,剛剛也是,一直在喊媽媽還說對不起。
秦棠啞著聲音跟他說:“抱歉,麻煩您了。”
張賀年眉骨淩厲,聲音更是染上幾分冷色:“你除了道歉還會說什麼?身體不舒服不會看醫生?虧你自己還是學醫的,你不知道燒下去會有什麼後果?需要我教你?”
秦棠都知道,初來乍到不適應,又熬夜看書,實在太累了,加上水土不服,她有點不適應。
秦棠是怕的,也怕張賀年。
到底是在部隊出身的,氣場讓人膽寒,尤其不說話的時候。
她不敢看他,連在他跟前呼吸都不是很敢,手腳僵硬,血管裡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