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想的是澡也白洗了。
身上黏膩膩的。
那陣熱浪過去後,她的意識歸於平靜,耳邊,是張賀年低聲問:“再洗洗?”
秦棠沒應他,就算要洗澡也是等他出去後再起來。
總不能當著他的麵起來。
張賀年不等她回應,伸手剝開她身上的被子,將人撈出來,房間裡開著燈,赤誠相見,她一直低著頭,身上遍布斑駁的痕跡,他剛剛又添了不少。
進了浴室,張賀年沒有出去的意思,秦棠雙手護在身前,欲蓋彌彰的,護也護不到哪裡,她眼睛眸子霧蒙蒙的,顫抖著聲音:“你出去。”
張賀年挑眉,“你一個人能行?”
“嗯。”
“站得穩?”
秦棠沒理他,拉上浴簾,打開花灑衝洗。
隔著一層薄薄的浴簾,曼妙的身形倒映在浴簾上,張賀年垂眼,他的衣服也亂,眼裡還有剛剛化不開的濃欲,淅淅瀝瀝的水聲在耳邊響徹,他頂了頂腮幫子,伸手唰地拉開浴簾,看見秦棠光潔細膩的背脊,濕發順著香肩落下,熱氣彌漫周身,她嚇了一跳,側頭看過來,不敢轉身……
浴室裡一片荒唐……
過後,秦棠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還以為張賀年不會再做些什麼過分的舉動,結果這人直接在……
從浴室出來,秦棠飛快套上睡衣,裹得嚴嚴實實的,警惕看著張賀年,張賀年沒穿衣服,就套了條灰色長褲,她的視線忍不住往下看,不知道誰和她說過,男人穿灰色運動褲顯尺寸……
她不敢多看,轉過身當做沒看見,甩開腦袋裡亂七八糟的黃色廢料。
都不是小孩子,男女那點事她是明白的,何況還是醫學生,上學時沒少看人體,看到最後都麻木了,在她麵前都沒什麼差彆的。
晚上張賀年沒到樓下房間睡,直接和她躺在一張床上睡。
秦棠不習慣,他摟得很緊,又沒穿衣服,身上很熱,跟火爐一樣,她的腰還被他的手臂壓著,挺重的,她翻了個身,便聽到張賀年低啞的聲音響起:“你還想再塗一次藥?”
秦棠立刻不動了,屏氣凝神,沒說什麼。
這麼睡,秦棠睡得不好。
鼻息之間全是張賀年身上的氣息,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睡不著?”張賀年察覺到她呼吸一長一短的。
秦棠裝睡,不想麵對。
“我聽得見你的呼吸,彆裝睡了。”
“你的手壓著我,我睡不著。”
“是我壓著你的原因麼?”
“……”
“以前也失眠?”
“沒有。”
“那是在來北城後失眠的?”
秦棠過了一會才應了一聲。
“在醫院工作壓力很大?”張賀年又問她。
“有點。”
“到底是醫院壓力大,還是我給你的壓力大?”
秦棠:“……”
她的心跳一滯,無法否認。
張賀年收緊胳膊,將人摟得更緊,“那你完了,你再怎麼怕,如今我們倆也是躺在一張床上,赤誠相對。秦棠,你隻能調整、適應、接受。”
秦棠沒說話,沉默了許久,“不是因為你。”
“最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