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敲門,聲音傳進書房:“先生,太太燉了枸杞沙苑燉甲魚湯給您喝,您是現在喝還是等會?”
秦父甕聲甕氣:“等會。”
“好,那我先下去了。”
等傭人走後,秦父問她:“奔著結婚去的?”
秦棠很輕應了一聲。
其實還是能感覺到秦父在生氣的,否則不會三年不會給一個電話,她之前去北城那半年怎麼說都會給一個電話聊一下。
“今晚問他有沒有時間,出去吃飯見見。”
秦父是她父親,提出見麵要求是情理之中。
秦棠沒有猶豫,答應了。
出書房下樓,秦棠打電話給了陸城,陸城剛睡醒,聲音慵懶,帶著睡意,問她:“今天去哪裡玩?”
“你想去哪裡?”秦棠是真想帶他出去玩的,畢竟他第一次來桉城。
“昨晚泡溫泉泡太久了,身體虛了,你們這不是盛產涼茶嗎?我要去喝涼茶。”
“涼茶清熱解毒、祛暑生津,夏天最適合,現在是冬天,你泡溫泉不上火,但有可能脫水、頭暈、呼吸急促、感染,你是哪種症狀?”
陸城自己都是學醫的,後知後覺過來,“那我應該是困了,沒脫水、感染那麼嚴重。”
“你單純想喝涼茶的話我知道有一家老字號,我帶你去吧。”秦棠微頓,又補了一句,“我爸想見你。”
陸城一口答應:“沒問題,我就想說呢,你家阿姨我都見過了,還沒見過你爸媽。”
秦棠走到院子,撥弄院子裡為數不多的兩盆海棠花,是她高中和程安寧逛花卉市場買的,她的名字跟海棠花有點淵源,母親喜歡海棠花,她的命格不缺水,叫什麼花又太俗,就取了一個棠字。
“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我跟我爸的,我媽媽身體不好,一直在療養院,不用見我媽媽。”
陸城:“那個不好意思,我知道……”
“沒關係,不用在意,那等會我去找你,今天真帶你玩。”
“不見男朋友啦?”
“你彆調侃我了,我大概四十分鐘到你住的酒店,你先收拾。”
“成,我等你。”
秦棠出去之前跟張徵月說了一聲,張徵月臉色不太好看,似乎在擔心蕭蕭的事,秦棠出於禮貌,還是關心問了句:“阿姨,蕭蕭現在怎麼樣了?”
張徵月歎了口氣,“昨晚又發燒了,檢查出新生肺炎,還得住院,現在傭人在醫院幫我看著。小孩子生病起來沒完沒了的,很折騰大人。”
張徵月本就高齡產女,生了蕭蕭之後,元氣大傷,是做多少美容保養都換不回來的。
“我爸去看過了嗎?”
“準備下午去看看,你爸爸早上剛回來,一頭紮進書房,還在忙公司的事。”
秦棠淡淡點頭,又安慰了幾句就出門了。
出門卻撞見了在清理車墊的陳名,車子就在門口,陳名還主動打招呼:“秦小姐,要出門?”
秦棠想起第一次撞見陳名時他吊兒郎當說了很多不尊重的話,想起來都有種惡心反胃的衝動,尤其他還和張徵月在張家亂搞,她很好奇,張家是不知道陳名的身份麼?隻有張賀年知道?
“嗯。”
秦棠嗯了一聲,發自內心討厭一個人,討厭到靠近三百米都覺得空氣被汙染了。
秦家附近都是彆墅區,營運車不讓進,秦棠的駕駛證已經有兩年快三年的時間沒有換證,已經注銷了,特地網上查了一圈,注銷時間不超過兩年可以到車管所申請補考科一合格後就能恢複駕駛,眼下開不了車,隻能走出去到路口打車。
誰知道陳名跟了上來,滿臉笑容:“秦小姐要出門麼,我可以開車送你。”
秦棠停下來,表情冷冷的,“不用。”
“秦小姐的駕照用不了吧,大早上的真不好打車,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等會阿姨要去醫院看蕭蕭,你不用送阿姨?”
陳名臉上的胡子拉碴的,高瘦,看人的眼神特彆賊,特彆是眼下盯著秦棠看的時候,眼珠子一個勁轉溜轉溜,好像打什麼壞主意。
太明顯了。
秦棠不用動腦子都知道陳名是幾個意思,是覺得她長得看起來就好欺負?
“不著急,月月可以晚點去。”
陳名當著她的麵都喊月月,是打著親戚的頭銜無所畏忌。
秦棠忍著惡心說:“你是我阿姨哪門子的親戚,喊她名字?”
“遠方表哥。”
“我爸知道你?”
“先生當然知道,怎麼了,秦小姐這種語氣?”
秦棠意味深長說:“我覺得你長得挺眼熟的,好像哪裡見過。”
“我還以為秦小姐把我忘了,原來都記得。”陳名被戳穿更不怕,反倒是調侃她起來,“秦小姐在國外三年過得似乎不太好。被張夫人流放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用詞確實沒錯,是流放。
秦棠笑了,既然他都不裝了,那乾脆都不裝了,“陳名,當初在公館你調侃我的視頻我還有,不知道阿姨看見會怎麼想。”
“什麼監控還能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