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斷電話,薑倩問他:“是不是有事?”
“有事,你去哪,我安排司機送你。”周靳聲習慣性看腕表,掐著時間。
“就不能多陪我一會?有什麼事不能往後排排?我怎麼感覺連你的小侄女都不如,怎麼說我都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你就不能多花點心思在我身上?”
周靳聲視線落在女人水嫩幼滑毫無瑕疵的臉龐,薑倩長得不俗,繼承優良的基因,是個美人,可再美,骨子裡卻是空無一物,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女人。
眼前突然浮現一張倔強、傲嬌的臉,生氣起來撒潑打野,使壞時眼睛眯得像狐狸眼,被欺負狠了,張牙舞爪,狠狠給你撓一爪子,這不,胳膊被撓的那痕跡沒個七八天好不了。
周靳聲的眼神泛著透徹到底的冷,隨意勾了勾唇,“在我背後放冷箭知道是什麼下場麼。”
薑倩臉色一變,笑容一點點消失不見,“這麼生氣?我不是解釋過了麼,也道過歉了,不會再給你嫂子發照片了。”
前幾天他打電話過來便說過這事,她很爽快承認,照片是她發的,也是彆人發給她的,她打了碼又發給他嫂子王薇,沒有出賣他的意思,隻不過提醒提醒王薇該管管女兒罷了。
說起來,薑倩看到照片時也挺震驚,也明白露營那次為什麼程安寧對周靳聲的態度,她當時就懷疑了,沒有證據不好下決斷。
更讓她意外的是周靳聲的癖好,喜歡小女生的年輕?乾淨?還是喜歡人前人後的刺激?
不管哪一種,她沒想曝光,隻不過是給王薇提個醒。
至於周靳聲,她早有心理準備,知道他不會是溫柔體貼的好男人,更彆說什麼顧家有責任感的丈夫,即便沒有那個程安寧,也會有其他女人。
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彆。
唯一有區彆的是他們這種關係更加見不得光,不能抬到台麵說,等同於她掌握了他的把柄,雖然殺傷力不大,但聊勝於無。
周靳聲朝她靠近一步,臉色沉如霜,目光仿佛淬了毒:“薑倩,我沒那麼好的耐心,再有下次,沒這麼簡單。”
“照片是彆人給我發的,我也是女人,莫名其妙收到未婚夫在外麵和彆的女人開房照,誰都會不高興,我還沒修煉得那麼大度。”薑倩穩了穩心神,“靳聲,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有什麼事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薑倩軟了聲音,姿態放低:“你也為我考慮考慮,彆玩那麼過火,程安寧畢竟是你哥哥的繼女……”
“薑倩。”
周靳聲眼底的冷意更深了,她心尖顫了一下,他一字一句異常清晰告訴她:“那幾張照片說明什麼了?我吻她了?我和她脫光了?”
薑倩:“……”
“捕風捉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的事,最好彆當真。我一個男人無所謂,她一個女孩子呢?”
薑倩明白,他這是全盤否認,確實,那幾張照片隻是拍到他進酒店房間,深夜淩晨,可不能代表什麼,他們本來又有一層親戚關係打掩護,是她疏忽大意,他本來就是個律師,邏輯嚴謹,除非抓到現場,不然他不可能承認。
“是我不對,我太衝動了,我跟你道歉,靳聲,你原諒我,沒有下次,我保證。”
周靳聲沒時間和她計較,喊來司機送她,他自己開車走了。
薑倩咬著銀牙,笑了聲。
是無話可說。
……
律所。
周靳聲是半個小時後回到的,兩位警察在接待室等待多時,周靳聲脫了西服外套,助理接過,跟周靳聲彙報情況,周靳聲清楚他們為什麼而來,敲門進了接待室,這一談便談了很久。
溫聿風從法院回來,經過接待室看見身穿製服的警察和周靳聲,不清楚在談什麼,他則回了辦公室。
隻有合夥律師才有獨立的辦公室,溫聿風是去年做到合夥人位置,不像周靳聲,他主攻疑難雜症大案,底下有不少精英律師,到他的位置,不是什麼案子都需要接。
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溫聿風去茶水間倒水,經過周靳聲的辦公室,百葉窗沒合上,周靳聲站在落地窗抽煙,煙霧繚繞,溫聿風敲了敲門,他沒回頭,“請進。”
溫聿風雙手插兜,“出什麼事了?怎麼警察來了?”
“查陳湛的案子。”周靳聲之前幫陳湛處理過一些法律問題,他比誰都會規避風險,警察問不出什麼。
“是他綁架秦棠的那案子吧,秦棠呢?她現在怎麼樣?”
周靳聲抽完一根煙,“你怎麼不自己去問?”
溫聿風摸了摸鼻子,“安寧跟秦棠是朋友,我以為你會知道。”
“還以為你說我和秦棠是朋友。”周靳聲嘴角輕抬,勾起一道很淺的弧度,“她很好,有張賀年在,不會有事。”
“那安寧呢,聽說她去樺市工作了?”
“你們沒聯係?”
溫聿風無奈笑了聲:“她很少回我微信。”
“沒能當上我的侄女婿很惋惜?”
“倒也不是這樣說,我隻是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跟安寧過不去,這種事不是她造成的,從頭到尾,隻有她一個人背負所有指責和罵名,那個男人一點聲都沒有,說實話,我真看不起這個男人,敢做不敢當。”
周靳聲沒說話。
溫聿風出去之後很久,周靳聲
薄唇碾出一道冷笑,
“敢做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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